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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双眼,对突如其来的黑暗,需要有些适应时间。姜窕一时间摸不清东南西北。她找着大灯开关,一时想起傅廷川还在旁边。姜窕心一紧,剧烈地跳起来,好像她不是误关了灯,而是摔碎了杯子:&ldo;傅廷川,你还好吗?你别动,不要碰到那个开水杯子了。&rdo;她的声音已经有点发颤。&ldo;我在。&rdo;答不对题,那人根本不说自己好不好,只告诉她,他还在,就在她身边。话音刚落,姜窕还在墙壁上摸索的手,忽然被轻轻握住。是傅廷川。男人的掌心不算冷,她却近乎被冻住,忘了要接着做什么,能做些什么。傅廷川也看不到东西,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证明自己存在,却不想撞上了她的手。姜窕的手,小小的,关节羸弱,完全被他囊括在自己指间。太诱人。所能触摸的肌肤,温润光滑,如同上好质地的瓷釉。他的大拇指按在她手背,止不住地想要捻磨,细密地,轻柔地,不甘心放过任意一处……傅廷川捏着那只小手,喉头逐渐干涸,发紧。他现在才是,真渴了……窒息,脱水,缺氧,亦或者是别的感受……他搁浅在满目黑暗里,几乎不能呼吸。空气在升温。姜窕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试探着开口:&ldo;傅……&rdo;男人忽然扳住她肩头,膝盖在施压,硬推挤着她往后走。身不由己的,姜窕接连退出好几步。布料轻擦,耳畔咚一声轻响。紧接着,女人瞳孔放大,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因为,她的手腕、连带她整个人,就被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眼睛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其余感官会比平日里敏锐百倍。好比现在。对方灼热的喘息,慢慢扫过眉心,一路蔓延,最终停在姜窕鼻端……鼻尖蹭过皮肤,微凉。他离她太近,太近了,非常危险的距离。男人的身体黑魆魆的,膝盖抵着她大腿,紧密到,没有fèng隙。他呼吸越来越粗重,像一头嗅食的猎犬,随时能把人吞咽殆尽。姜窕咬紧下唇,心跳急剧,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有些害怕,有些紧张,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逃跑?推开?良久,傅廷川没有下一步动作。气氛安静到,好像两个人都不会呼吸。男人扣在墙上的手,指节咯嗒作响,他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心绪渐稳,姜窕的哑穴自然而然解开了,她试着唤他:&ldo;傅先生……&rdo;&ldo;嗯。&rdo;傅廷川在女人的声音里找回一丝神智。低低的鼻音,一个字,灌满荷尔蒙,听得人心尖直抖。姜窕迟疑:&ldo;这格样子,会不会太快了……&rdo;他偏开头,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冷气流闯进来,姜窕刚缓回神,上身又立马僵硬起来。男人的鼻尖,已经辗转到她耳垂。&ldo;怎样才不算快?&rdo;他问着话,湿热的气息,就喷在那,有如碳烤。耳朵是多数女性的敏感点,刺激得不行。姜窕的音调,不能自制地瑟索:&ldo;比如……先拉个小手,再拥抱,再接吻,循序渐进……&rdo;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弱……特别没底气,姜窕自怨,她果然是个很无趣的传统女性。拉小手?……呵。阴影里,傅廷川勾起一边唇角。对他来说,拉小手可比接吻难多了。好吧,既然姑娘说要先拉小手,那就拉小手。相依的躯体顿时分开,唯一还密切相连着的,就是他搭在她腕部的那只手。傅廷川打开灯,让明亮回归。姜窕像重获新生一样,偷偷地大口喘息。傅廷川垂眸看她,喉结微动。他没喝上水,还干渴着,难受。拇指不由自主地,在她手腕内侧摩挲,细腻的脉络,脆弱的肌腱,纤瘦的骨骼……以及女孩皮肤的温度、柔软……统统被他占有,爱不释手。甚至是,想……把玩一辈子。奇怪的抚摩让姜窕有些不自在,但她转念一想,有有些理解。也许有人表达情意的肢体语言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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