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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这是……”

&esp;&esp;顾有悔觉得其味无比熟悉，不由心疼一冷。

&esp;&esp;青州府衙的大牢中发生了什么，宋简并不知道。

&esp;&esp;离开帝以后，每年的三月十八这一日，都是他刻意想要回避的。但这一日也有无数的回忆。年幼时母亲煮的寿面，后来在仕途中与年少轻狂的少年郎饮酒话苍穹星空，再到公主府中，纪姜设宴与他灯下把酒，听阳春白雪的宫廷曲调。

&esp;&esp;总之，都是俗世的温馨和乐趣。

&esp;&esp;今日陆以芳与陈锦莲这些人也算是用尽了心意。在内园中摆了花阵，酒汤得暖，那日又逢风晴日朗，陆以芳调琴吟曲，陈锦莲和之以舞，这些红尘里女人们捧上来的温暖，几乎如同一种恩情，令他受之有愧。

&esp;&esp;莫名地，他醉得很快。

&esp;&esp;陆以芳见他乏，便让陈锦莲扶着他去西桐堂小歇，其间，宋简做了一个极其混乱的梦。

&esp;&esp;梦里，纪姜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她似乎张嘴在说什么，他却听不见声音。

&esp;&esp;背景是一片混沌的黑色，她身着白衣，耀眼地立在那片茫茫的虚空之中。然后从头至脚，一点一点被吞噬。她的面孔也变得有些扭曲，唇瓣张合之间，好像再向他呼救，可是究竟呼喊的是什么，却还是听不清楚。

&esp;&esp;他猛然地睁开眼睛。

&esp;&esp;身旁却是陈锦莲那张脂粉厚重的脸。像曾经在西桐堂的纪姜一样，趴在他的榻前，呼吸匀净。

&esp;&esp;宋简匀平呼吸，仰头望着淡青色的床帐。

&esp;&esp;所以，他真的想见到那个女人下场惨烈吗？

&esp;&esp;“张乾。”

&esp;&esp;他朝外唤了一声，猛地惊醒了靠在榻前相陪的陈锦莲。

&esp;&esp;“爷要什么，妾去替你取。”

&esp;&esp;宋简摁着头坐起身来，太阳穴一阵钝痛。在他的印象里，他很少醉成这个样子。“什么时辰了。”

&esp;&esp;陈锦莲看了一眼外面，“快掌灯了，前面兴许都散了。听说今儿小姐害喜厉害，爷回来以后，杨大人没喝几杯，也去了。”

&esp;&esp;金缮

&esp;&esp;竟已快掌灯了。

&esp;&esp;宋简仍觉头发沉得好厉害，他咳嗽了一声，对陈锦莲道：“去端水来漱口。”

&esp;&esp;“是。”

&esp;&esp;陈锦莲应声站起身，弯腰整了整膝裙上的褶皱，往门前走去。还不及推门，门却从外面猛地推开，张乾慌慌张张地撞进来，“爷，府牢出事了！”

&esp;&esp;宋简抬起头，“说清楚。”

&esp;&esp;张乾看了一眼门前直给他使眼色的陈锦莲，倒也顾不上得不得罪谁，促声道：“晋王府的人去府牢了。这会儿要拿我们小姐去问话呢。”

&esp;&esp;宋简一怔。“意然在府牢？”

&esp;&esp;话一问出口，他一下明白过来，陆以芳借宋意然，劝他做了这个闭门的生日，又将他灌醉，无非是要让府牢的消息送不进来，给宋意然留出这个下手的空档。对于宋意然要杀纪姜这件事，宋简并无十分的意外，只是，为什么晋王府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插进来？

&esp;&esp;“牢里的人呢？”

&esp;&esp;张乾道：“还不知道，府牢前都是晋王府的人，来报信的人这会儿也进不去了。”

&esp;&esp;宋简想起之前那个梦，不由得背脊隐隐发冷。

&esp;&esp;“去青州府牢！”

&esp;&esp;他正要起身，却被陈锦莲拽住了衣袖。那女人扑跪在他脚边，“爷，您别走，夫人说了，爷今儿醉得沉，若妾未好好伺候，要对妾动家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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