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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走,一边心想这次算是窝囊透气了,活了70多岁还是第一次被人挠破脸皮的。他始终想不到性格不泼辣的红霞,今天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量,在大街上不仅辱骂他,而且还把他的脸给挠破了。还有那个孙子陈少强为什么会给红霞传话,他跟这两个人都是无冤无仇的,仅仅因为那几句话的事情,就使他受到天大的羞辱。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跟红霞和陈少强都没有多大的旧气,这两个人不可能对他有那么大的气……
他想着走着,就联想起来了:前几天我领着猪娃贩子来买他的猪娃,他套出吕大为的话后,天达就不卖给他猪娃儿了,让他的猪娃跟我的猪娃一样的价卖。结果就惹恼了我和湖北的贩子,他们就不带吕大为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了。
所以,红霞和国勇就记恨我了,红霞才借着我说她跟国勇有一腿的猜测来挠烂我的脸的。
王晓琴去年在国勇家里躲过计划生育,为了讨好国勇,陈少强才给红霞传话的……m的,这一切都与国勇有关,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授意指使的,想着想着他又恨起我了……
他一边想着对付我的计策,一边想着我把他儿子的队长怼掉,和收回他北大塘的事情,他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高明远的诊所里。
高明远正在给病人配药打针,他不知道原因,他见陈奉魁用手绢捂着脸进来了,他就问道:“表叔的脸怎么搞的给猫挖的样的?你稍等一下,我把这病人的水吊上就给你看。”
陈奉魁点点头就坐在一个椅子上了,诊所里面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高明远把那个病人的吊瓶挂好了之后,走到陈奉魁跟前一看,他的脸是被人抓伤的,他也不好意思问了,如果一问,就等于是在揭他的短了……
于是,就对陈奉魁说:“表叔,你的伤口我给你清洗清洗,上点药然后用药布给你包扎一下可以吗?就是有点不太好看。”
陈奉魁说:“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别搞发炎了就行。”
只见高明远用药水把他的脸颊清洗一遍后,就把他的脸颊一边用一块纱布给包扎起来了。
包扎好了之后,陈奉魁的脸颊,一边就像一个白色的乌龟趴在上面一样……
伤口包扎好之后,陈奉魁对高明远说:“明远,药费记好账,你找红霞要哈。”
高明远心想:看来陈奉魁的脸肯定是红霞给他挠烂的,即使红霞赔药费,但红霞没来呀,也轮不到我直接问红霞要药费呀。万一红霞不认账了该咋办呢,不认账就算了,反正是块儿八毛的事情,都是一个队的邻居,只算是帮帮忙了。
想到这里,他对陈奉魁说道:“表叔,你的脸是红霞给你挠烂的是吧?俗话说:隔行不拉车,我没有问红霞要药费的道理呀。算了表叔,块儿八毛的,我也不要了,你得记住明天的这个时候还来换药就行了。”
陈奉魁扭头看了一眼高明远,心想:“一泡狗屎不臭,你非把它挑着臭,你说那么大的声音搞啥,明知故问,不是红霞挠的我能让她赔药费吗,”他越想越气,他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他就走了……
陈奉魁走后,诊所就有议论起来了:“高大夫,这老头咋那个味呢,让人家赔药费,人家没有跟他一起来,那个叫红霞的人万一不承认了,你们因为药费不就该扯皮了吗,临走的时候他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高明远说:“我们都是一个村里邻居,没事的,他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是块儿八毛的也不值钱。”
陈奉魁本来到是街上来卖豆腐的,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出现这档子事,脸弄成这个样子,肯定没法再在街上卖豆腐了。
于是,他包扎好之后,就准备回去。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跟那来赶集的人正好是头碰头,路过他跟前的人们看他的脸上贴满了纱布都觉得很是奇怪,有的人走好远了还在扭头看他……
熟人不走到近前,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大闫塆卖豆腐的陈奉魁。
陈奉魁怕熟人认出他了不好回答,所以,他跟做贼似的,他勾头走的很快。
走到大闫塆的地界了,他正好碰到了正在转坡看地的闫德成。
闫德成跟陈奉魁的年龄大小差不多,两人见面时也经常侃笑话,现在,他看陈奉魁的脸上贴满了药布就调侃他道:“哟,这个老猴精半晌不夜的,是钻那个小媳妇的里房去了,人家把脸挠的给花狗屁股样的呀,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子,敢挠魁五手的脸啊。”
陈奉魁被讥笑奚落的喜怒不堪,他看了一下闫德成说:“这回可把你的嘴笑歪到屁眼子上了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刚走不多远,碰到正在地里剜香地菜的苏发友的妈妈,他想着苏发友正跟我伙开窑厂的事情,他想在苏老太太面前烧点底火。
于是,他就走到苏发友他妈妈的跟前说道:“发友他妈,你在剜香地菜呀?”
苏老太太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贴着药布的人在跟她说话,如果不是听声音,她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陈奉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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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站起身来,掂着竹篮子抖了几下对陈奉魁说道:“家里没有下面条的菜了,我出来剜点野菜和猪草。”
随即,她又问道:“你那脸怎么搞的呀,贴了那么多的药布?”
陈奉魁心想:这个苏老妈儿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想着“不知者不怪,”他还指望着苏老妈儿替他传话呢。
于是,他心平气和的说道:“今个起来早了背时,在街道上摔倒了,脸被路上的砖头子给磕破了。”
苏老妈儿看着陈奉魁的脸说:“人上年纪了走路脚底下容易打滑,得走慢点,你的鼻子没有摔塌还怪好的呢。”
陈奉魁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鼻子说道:“发友妈,我听说你那窑厂点火烧砖后,国勇准备找别人顶替苏发友的股份,把苏发友一脚踢开。他说苏发友办窑厂时,没有出一分钱,全是国勇一家出的钱,他是队长,当然想让谁干让谁干,不知道发友两口子知道不。我看苏发友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在窑厂里,做架垄,刨刺,累的可怜。
而国勇和凤娇两口子就像甩手掌柜的似的,对窑厂不管不问的,将来等着分钱。这还不算,邻居们都担心余国勇和凤娇会卸磨杀驴,将来窑厂正常出砖了再把苏发友给一脚踢开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都是别人看出门道说出来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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