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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抚掌笑着走进门,赞道:“世子的刀法又有长进了,相比之下,本皇子真的是疏于勤练,反倒是退步了许多。”
&esp;&esp;虽然萧怀琅随萧邺一同在许都落了脚,但这是连日来萧邺第一次见到病弱体虚的这位大皇子。
&esp;&esp;萧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道:“大皇子怎么今日有闲心来我这处?”
&esp;&esp;萧怀琅往后瞧了一眼跟在屁股后面的萧若玫,只见萧若玫展颜一笑,他也不知觉眉目轻展。
&esp;&esp;他说明了来意,“我此番是为了中毒的那姑娘来的,中毒者若是多日仍旧不醒转,只喝些汤汤水水终归无用。在我所熟知的众多解毒之法中,针灸和泡温泉祛毒是最有效的法子。”
&esp;&esp;言罢,萧怀琅又道:“可否让我去瞧一眼那姑娘,我好斟酌怎么下手医治。”
&esp;&esp;听此,萧邺眉头一挑,他虽然与萧怀琅没有多少深交,但也听闻此人从胎里头便带了毒,能活下来又长成人,确实一件既不可思议又了不得的事。
&esp;&esp;萧邺确实听闻萧怀琅对解毒这一难术颇有心得,此刻一筹莫展,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让萧怀琅一试。
&esp;&esp;二人随萧邺进屋,萧邺掀开垂落在地的纱质帷帐,离开了遮掩视线的帐幔后,萧怀琅第一次见到了扶玉的真容。
&esp;&esp;看到扶玉真容的那一刻,萧怀琅犹豫地朝萧邺看了一眼,最后视线又回到了扶玉身上,像,实在是太像了。
&esp;&esp;年幼时,萧怀琅渴望父爱,他仗着身体虚弱,日日去皇帝寝殿求见帝王,次数多了,皇帝也就让他随意进出寝殿。
&esp;&esp;一次,因北狄偷袭边关,皇帝未收拾书案,便去了议政厅议事,而萧怀琅正巧看见了那些未来得及收拾好的画卷,那一幅幅画卷上的盛世容颜深深刻在了萧怀琅心底,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每日都能看见和画卷上女人相貌相似的宫妃。
&esp;&esp;后来,萧怀琅慢慢听到了皇帝的公开秘密,更加印证了自己曾经的想法,他的父皇一直再找赝品慰藉自己。
&esp;&esp;他不知道若是父皇看见扶玉这张脸,会有多么疯狂,扶玉几乎和画卷上之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宫里头的那些赝品再也没有一个比扶玉更像。
&esp;&esp;萧怀琅异样的目光自然逃不过萧邺的眼,但萧邺只从那目光中看出了诧异,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
&esp;&esp;“如何?”萧邺问道。
&esp;&esp;虽然还未诊脉,但萧怀琅只看了扶玉几眼,便断出一二,他回答道:“姑娘所中之毒十分怪异,但不巧,我曾经研究过解这毒的法子。”
&esp;&esp;“这种毒唤做蚕丝曜,它是由蜈蚣和毒蛛交合的产物,两毒相逢,毒上加毒,练成的毒素更是非同一般。这种毒素很有迷惑性,侵入人体内部后,我们一般都无法发现身体发黑,等到毒素悄无声息侵入骨髓,身体才会发青变黑,但到那时,却是再也来不及了。”
&esp;&esp;萧怀琅话音刚落,萧邺便立刻回头看了看扶玉,他将萧氏兄妹请出卧房后,拉上帷帐,仔仔细细将扶玉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后,舒出一口后怕的浊气。
&esp;&esp;幸好,她的身上仍旧洁白无瑕,不见一丝乌青之色,只要现在消了余毒,就能解除危机。
&esp;&esp;萧邺这才安了心,他走出去询问道:“大皇子,你可有把握?”
&esp;&esp;萧怀琅皱着眉,“这是苏家的独门密毒,当年我母妃便是被这毒所害,我研究多年,最后归纳了一个周全的法子,曾在两人身上试验过这个解毒之法,行之有效,完全能保下性命。”
&esp;&esp;见萧邺一脸不放心地盯着自己,萧怀琅又补充道:“不过,我的解毒之法见效后,会有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后遗症。”
&esp;&esp;“后遗症?”
&esp;&esp;萧邺立马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提声问道:“什么后遗症?”
&esp;&esp;萧怀琅紧紧闭唇不肯说,最后到底在萧邺不容置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摸了摸鼻头,打马虎眼道:“嗯,这后遗症不会伤及性命,只是有点小麻烦。反正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慢慢来,不急于一时哈。”
&esp;&esp;听到这后遗症于性命无碍后,萧邺暂且收了那颗犹疑不安的心,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至于后遗症什么的暂且顾不到,那是往后需要考虑的东西。
&esp;&esp;按照萧怀琅的法子,以针灸刺入脚底的重要关节,打通封闭的脉穴,通过脚底的脉穴牵动全身,迫侵入身体的毒素退出去,吐出余毒,此后再在温泉中浸泡上十天半个月,疏通身体各处的筋骨,就能完全解了此毒。
&esp;&esp;取来用烈火烤炙,并且消毒过的银针后,萧怀琅在银针上喷了少许的高度数白酒,稳稳扎入皎洁的脚底。
&esp;&esp;萧邺背手站在塌前,认真注视萧怀琅扎下的每一针。
&esp;&esp;与此同时,萧邺也细细查看扶玉是否有些变化,只见那针刚扎下去时,扶玉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张沉静的脸淡然的不可多碰,但四五枚针落下后,萧邺清楚地听见了她那微弱的低声细语。
&esp;&esp;似乎是在说,“疼——”
&esp;&esp;不过半刻钟,萧怀琅便针灸完毕,他将剩下没有用到的银针推到一旁,也不急着去净手,直到再半刻钟后,见扶玉吐出一碗黑乎乎的血水,他才离去洗手。
&esp;&esp;扶玉吐出了一大碗乌黑发紫的血水后,又沉沉昏迷了过去,但萧邺感知她的呼吸时,发现她的呼吸明显比前些日子有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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