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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说法也不太对，但安明晦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刚才的感觉，只能提醒了一句：“刚才对面有一个女孩，应该是叫许亦筠，是今年的新生，我觉得她有点奇怪，你们如果遇到也记得注意。”

&esp;&esp;“你不担心你的前女友？”贺屿轻哼一声，问了一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esp;&esp;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送命题。

&esp;&esp;所幸安明晦现在已经能够从容娴熟地正确应答任何形式的送命题：“一只鬼而已，都已经一星期了，他们还不至于真的就这么送命。而且比起不欢而散的前女友，我觉得自己还是更应该确保我的两个小学弟的安全。”

&esp;&esp;“我这么说的话，我的学弟满意了吗？”

&esp;&esp;“不是学弟。”贺屿驳回了他的称呼，转而提出自己更满意的一个方案，“是男朋友。”对人类来说交换体液是配偶间才会进行的行为。

&esp;&esp;李程岳一个没留神，祸从口出：“这怎么就男朋友了？？？”强吻过一次就算是你的人了？

&esp;&esp;贺屿这辈子最讨厌脏东西和麻烦的东西，现在又多了一个话多的人类。

&esp;&esp;眼看着贺屿脸色明显黑了一个档次，安明晦拉着人的胳膊一边往前走，一边无奈地道：“我们剩下的食物很少了，先从北门出去，去外面的店铺收集点物资，走吧男朋友，别这么容易生气。”

&esp;&esp;脾气很差的剑灵先生又一次被轻易地安抚了下来，甚至觉得被安明晦这样称呼，心情还隐隐有些不错。

&esp;&esp;走在路上时，安明晦心里想着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人们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再是游荡在校园里的鬼魂了，而是不久前还和平相处着的同族。

&esp;&esp;食物早晚是会吃完的，那么那个时候人们要吃什么？

&esp;&esp;北门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的，一路上也遇到过一些小麻烦，但都还好解决，只不过安明晦总觉得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那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可是他每每回过头，却又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鬼。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esp;&esp;懒癌：我看你是想死

&esp;&esp;小学弟：我再也不说话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sp;&esp;安学长：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esp;&esp;黎明将至（9）

&esp;&esp;陷入这个地方的不只是学生，还有当时在学校内的老师以及其他人员。

&esp;&esp;安明晦考虑到的最坏的情况要比他预想中发生得更早一些。

&esp;&esp;他们在商店街看见了一个男人，这人安明晦有印象，是学校里经管学院的讲师，听说人很不错，但现在却完全没有了作为人的样子，形容狼狈地倒在地上，已经陷入了昏迷，但似乎还没有彻底死去，还在痛苦地呻吟着。

&esp;&esp;在这里就是见到尸体也不是什么怪事，值得注意的是这位讲师身上的伤——两条腿上的肉都被剜掉了，露出森森白骨，而且伤口还颇为平整，看起来可不像是被鬼怪啃掉的。

&esp;&esp;“学长，那个、那个不是……”

&esp;&esp;听着李程岳颤抖而恐惧的声音，安明晦闭了闭眼，轻声道：“不要看了，我们继续走。”

&esp;&esp;“可是，可是他还……”

&esp;&esp;“没有医院，没有医疗手段，我们救不了他。”而且一个人就这么明晃晃地躺在街道上，从阴谋论的角度也很难确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陷阱，“不要看了，学弟。”

&esp;&esp;显然，李程岳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贺屿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对于人类的生死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看到一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也不觉得跟死了一只蚊子有什么区别，说话也从来不会委婉：“让你走就走，不走你还能干什么？陪他一起去死？”

&esp;&esp;这道理李程岳也懂，他还是觉得心里难过，但也没再提出什么异议，只是小声问：“那……至少给他一个痛快……”

&esp;&esp;“当事人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擅自决定他的生死。”他也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但有些时候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毕竟总有人就算痛苦也想多活一时片刻，擅自替别人做决定，对老师他也不公平。”

&esp;&esp;小学弟看起来有些失落，安明晦很能理解这种感觉，毕竟如今大多的孩子都是从小被宠爱着长大的，以前也不会遇到这种状况，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大概也很少体会到。

&esp;&esp;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懵懵懂懂地知道了这些事情，知道了两全其美是极其难得的，也知道了有的时候是一定要做出取舍的，更知道了人和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esp;&esp;气氛多少有点沉闷，安明晦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问：“难道是对学长感到幻灭了？真是不好意思，还是没能做一个好榜样。”

&esp;&esp;这话，贺屿就不爱听了。

&esp;&esp;“谁想救，谁去救。谁想杀，谁去杀。牲口都明白的道理。”他凉凉地道，“蠢人是非多。”

&esp;&esp;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的李程岳觉得自己简直是窦娥再世，且不说他没想怪学长，退一万步就算真的猪油蒙了心，那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esp;&esp;“没有没有，学长你别误会，我就是有点难受。”感受着旁边刺过来的虎视眈眈的视线，李程岳连忙把话说清楚，“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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