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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计划行事
&esp;&esp;我原本以为,我身上的伤只需要一天左右就能够全好,可是我显然高估了我自己。这伤势足足拖了我三天之久,并且突生变故
&esp;&esp;女人接过钱,就带着那两个男人往回走,打开傻姑娘的门锁之后,女人就钻进了屋子里,而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把守在门口,但是眼睛却一直望着甲玛聃的方向。另一个则一溜小跑,朝着竹林子的方向而去。想必是去通报上面的人去了,如此说来,那人此刻应该就在这附近不算很远才对,或者就在郫县县城里。或者就在几十公里之外的成都。
&esp;&esp;于是我和大毛就只能装成没事一样继续晃悠,这天黑之后路并不好走,所以我预计今天晚上那个幕后神秘人应该是来不了了。于是等到差不多夜里三点,这是我到了这里之后回屋最晚的一次,而那时候甲玛聃也早早的收摊了,全程没有跟我和大毛交谈过一句话,就自己默默地回了屋。
&esp;&esp;我对大毛说,看样子今天晚上那女人是要跟傻姑娘住一晚了,你要不然待会偷偷摸到屋后,去听听动静。大毛点点头,当下已经是深夜了,他绕到屋后去了一趟之后很快就返回了,回来之后大毛告诉我,他听见傻姑娘的屋子里有鼾声和一个女人咳嗽的声音。这样一来就容易猜测了,鼾声肯定是傻姑娘发出来的,毕竟心宽嘛。而那个女人在咳嗽,想必是今晚女人也要彻夜等待,这也证实了我先前的推测,那个神秘人距离此处并不远,按路程来说今晚是可以赶到的。但是那个女人并不知道对方今夜到底会不会来,于是也不敢睡觉,只能整晚上都等着。
&esp;&esp;于是我对大毛说,那咱们俩现在就赶紧睡觉,明天稍微起来早一点。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说完之后我就跟大毛一起睡觉,断断续续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一路跟踪
&esp;&esp;我远远地跟在那群人的身后,甲玛聃虽然穿着破烂,但这一路却走得趾高气扬的。我虽然不知道大毛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跟上来,但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些什么事给耽误了。可是甲玛聃是知道我藏在附近的,甚至此刻他虽然一路走着没有回头,但是他一定知道,我正远远跟在后面。
&esp;&esp;土桥后便是一个三岔路口,我们起初从郫县过来的时候,走的是左侧的一条路,但是此刻这一行人正带着甲玛聃朝着右侧的路而去。那边并非是县城,而是农村。这么说来,那个幕后神秘人是找了个离鬼市更近的地方暂时藏匿,估计也在这里藏了挺长的时间。在那个年代,车辆很少,大多数人都是在走路。好在我戴了一顶草帽,身上衣服也是很久没有换洗了,所以我看上去和那些路过的老百姓没有差别,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esp;&esp;就这么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计算了一下此刻我的位置,刚刚好就在三川鬼市外的那片竹林隔着小水沟的对岸。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人带着甲玛聃朝着一个小路上转了过去。我等到他们走远一些后,也凑到了小路的边上。这是我少数几次跟踪别人,这种不希望被人发现的感觉很是奇妙。搞得我心里挺紧张的。而站在路口远远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几栋烂房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农田,而远处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有一个大院子和操场的地方,有一根高高的旗杆,挂着五星红旗。
&esp;&esp;一般来说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中小学,就是什么公社大队之类的地方,由于那一年虽然四个主谋倒了台。但是有些余孽还未完全铲除,学校也并未大规模复课。于是我断定那个神秘人就是暂住在这个地方,可能当成自己的“指挥部”了。
&esp;&esp;我躲躲闪闪地走着,但是没走几步就不敢继续靠近了,因为那个大院子门前还站了两个人,好像是在看门的。和甲玛聃一行人会合之后,那个女人和其中一个男人就带着甲玛聃走进了院子里,而剩下的人却全都围拢在大门口,互相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但是从那有些兴高采烈的样子来看,好像是在说,终于找到那个东西了,这下子大家不用再在这偏僻的地方受苦受罪了之类的话。
&esp;&esp;我不敢靠近,因为当我能够清晰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也是可以看到我的。我戴着草帽虽然遮住了我半张脸,剩下半张脸被我的胡须给遮住了,但这空荡荡的一条小路上,还是难免会惹人起疑。于是我慢慢从那些破烂房子作为遮挡往回绕,打算寻找另外的办法靠近。
&esp;&esp;可是我站在大路上张望,那个大院子附近全都是农田。虽不说是一望无际,却也没什么可遮挡的地方。除非我能够绕到那个大院子的背后,我才有机会靠近院子的围墙。虽然并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样一来我会绕很远的一个大圈子,这中间耽误了多少时间我无法确保。万一在我绕路的时候,甲玛聃就已经把鬼魂卖给了对方,而我又错过了甲玛聃回来的路的话,那剩下的要靠近调查,可就非常困难了。
&esp;&esp;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竟然束手无策,好像除了在这里远望傻等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傻站了几分钟之后,我再度朝着那大院子的方向张望,发现刚才那些男人都依旧还在。凑在一起说话聊天抽烟,看上去情绪都挺高涨的。根据之前的了解和我的观察,这群人毫无疑问都是军人出身,对付任何一个我可能都只能落于下风,更不要说是这么好几个人。于是我还是打算冒险一试。不去正面和这些人遭遇,我就从路边下到了农田里,顺着田坎,歪歪斜斜地朝着大院子的方向靠近。
&esp;&esp;我在农村待过几年的时间,走田坎这样的事情毫无难度,难的是在走的时候不要引起对方的警觉。我顺着田坎朝着大院的方向靠近,而我知道那群人在我走到农田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但是大概是我掩藏得比较好,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路过的农民吧,也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时不时朝着我的方向张望一眼。
&esp;&esp;很快我就靠近了大院子的附近,此刻我却选了一条远离他们的路,让他们认为我只是朝着远方走去。我就这样曲曲折折地绕到了那大院子的侧面,围墙遮挡住了把守在大门口的那群人。于是我顾不得脚上会沾满泥土,一下子跳到了田里。淌着泥巴折返回了围墙边上。
&esp;&esp;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我只是稍微把腿上的泥甩了几下而已,但是鞋子里还是因此而灌满了软软的污泥,黏糊糊地透过我的袜子钻进我的脚趾缝里,那样的感觉冰冰凉的。非常不舒服。可是我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在意这些,而是抬头看了看我身边的围墙顶上。此处位于一个长方形的大院子的较短的一侧,围墙的边缘距离地面差不多有两米多高,顶上是砖头铺起来,上边已经长满了青苔。如果我助跑几步,再在墙上蹬踏一脚的话,还是能够跳起来抓到围墙的边缘的,但是可能因此会闹出一点动静,引起转角后那群人的注意。所以我还是打算,找点东西来垫脚,好让我能够高一些,这样爬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esp;&esp;可是四周围都是农田,以泥地为主,要找些砖石来还真是不那么容易。于是我轻手轻脚绕到院子的背侧面,在墙根底下找来了几块破砖头,上下叠加,算是在地面上增高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米。我计算了一下,我只要踩在上面不跌下来,一只脚垫起来,轻轻跳一下就能够抓到围墙的边缘。我大呼幸运,于是先用脚试了几下,看看那些被我临时凑起来的砖块会不会塌下,接着我将我的挎包朝着身后一甩。接着就借力跳了上去。
&esp;&esp;顶上的青苔还是有些滑手,但是由于只是薄薄的一层,所以虽然费了点力气,我还是双手攀着围墙顶上,慢慢把身子提了上去。我没敢直接就翻越。因为我并不知道院子里的情况,万院子里有人把守的话,我进去就会被人抓个正着。于是我手上使劲撑住我身体的重量,将头越过围墙,朝着里面张望着。这才看清了整个院子内部的布局。
&esp;&esp;这应该就是一个小学校,因为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个篮球场,只不过球场地面却坑坑洼洼,就好像是泥土夯实后的那种不平整一般。在篮球场的远端的一侧,有几个简陋的单杠双杠。还有两个用来比赛爬杆的铁柱子。而靠近我攀爬的围墙这一侧底下,是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但是从地面的形状来看,似乎有一个沙坑,似乎是用来做跳远比赛的,而边上是几颗被拦腰砍断的树木,从我的角度来看,那断裂面的年轮就在我的面前。我当下立刻计算好,等下翻越进去的时候,如果直接跳下也许动静很大。看样子我得在那个树桩子上踩一脚才行。
&esp;&esp;而院子较长的两侧,一侧是大门,我能够从大门的缺口处,看到几个人影站在那里,那些就是先前守在门口的男人们。而另外一侧。则是大概四五间小平房并排连在一起,每间都有一个小窗户和一个门,看上去就和乡村小学的教室一般无异。
&esp;&esp;我必须要找一个方式进去而不被别人发现,因为教室的门都是关闭着的,我无法猜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在哪一间屋子里。我心想等一下甲玛聃卖掉这个女鬼之后,人家想必也不会再留着他,自然会派人送他出去,抽调了人手离开后,这里的把守就会相对松懈一点,那个时候,就是我翻墙进去的最好时机。
&esp;&esp;于是我从围墙上轻轻滑落下来,靠着墙根休息,然后慢慢把身体挪动到了转角的位置,这样我能够听见那群人的动静。那群人还在自顾自地聊着天。口音听上去以四川话为主,但是还有些方言的感觉。而聊天的内容我却一句都没有听明白,毕竟隔了差不多十米,他们说话也似乎刻意在压低嗓门,就好像是不愿意吵闹到屋里正在谈事的神秘人和甲玛聃。
&esp;&esp;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带着甲玛聃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既看不到又听不清,只能这样默默地等着,为了不发出任何动静,我连烟都不敢抽,谁知道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接近天黑的时候。
&esp;&esp;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听到吱嘎一声,那是那几间教室其中的一间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我伏下身子,用一个几乎是趴在地面上的姿势,偷偷把我的脸侧着伸出了拐角处。只见门口把守着的那些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之后,也迅速不说话了,站姿也显得规整了许多,都朝着院子里的方向张望。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帮我把这位师傅送到县城里,直到送他上车后你们再回来。
&esp;&esp;毫无疑问,女人口中的“这位师傅”,就是甲玛聃。
&esp;&esp;惊天阴谋
&esp;&esp;当下的天色其实已经有些暗了,通常这个时候正好是大家准备回家做晚饭的时间。光线的变暗和把守人员的减少,无疑是给了我一个可乘之机。于是我一动不动地藏在转角处,看到那三个男人带着甲玛聃沿着先前进来的那条小路开始返回。甲玛聃看上去完好无恙,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一冲动就进去的原因,因为那有可能会连累到甲玛聃。而看到甲玛聃走远之后,我迅速起身回到先前垫好的砖堆跟前,然后撑着就爬上了围墙。
&esp;&esp;院子里此刻并没有人,反倒是顺数破窗而入
&esp;&esp;听到大毛的声音,我心里猛地一惊。没想到这小子迟迟没有出来,竟然是被抓住了。但是我深知大毛的本领,假如就这么一两个人的话,大毛随随便便迷个眼,也能把对方给耍得团团转。而大毛却没有这么做,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受制于人,他和我一样在这里都算是生人,但不一样之处在于他有软肋,就是这个傻姑娘。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故意让自己被抓,好让这些男人将他带来见这个幕后主使者。
&esp;&esp;可眼下看来,第二种可能性实在不大,因为大毛并不知道对方在带走了甲玛聃之后还会折返回去,更加不确定这些人会做什么。如果真是一群特务分子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在把大毛带出竹林子的时候就一枪给崩了。而大毛本应该在那群人带走甲玛聃之后,就紧跟着出来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想必是想在走的时候,带上那个傻姑娘,可能中途出了一点什么变故,导致他拖延了时间,以至于最后被抓。
&esp;&esp;大毛是我很好的小兄弟,我绝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他在这里不管。我迅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从当下的位置跑去县城报案。到那些警察过来所需要的时间,发现这个时间里,也许大毛和这个傻姑娘会凶多吉少。而刚刚那个男人一句带着调侃的话说道“鸳鸯”二字,其实是在讽刺大毛,这说明连这个男人都察觉到大毛对傻姑娘有意思。人在被情感左右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大毛就是因为如此,从而变得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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