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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esp;&esp;有些东西，被尘封许久，连自己都以为过去了，可真到面对的这一刻，什么自我催眠的没事，全部崩塌。

&esp;&esp;“抱歉……我想先走了……”

&esp;&esp;说完，许罂抓起包，冲出咖啡厅的时候捂住了脸。心口透不过气。眼睛发酸。

&esp;&esp;做不到。

&esp;&esp;她还是做不到。她不恨他，原谅他，但是……要面对，还是好难。

&esp;&esp;忘不了那些深刻的痛。

&esp;&esp;他可怕的样子。

&esp;&esp;后来几年，时常在她噩梦里重复。

&esp;&esp;雨有点大。

&esp;&esp;许罂没有方向地跑了一段路，瘫软在路边的花坛旁。微卷的长发被沾湿，她捂住脸，低低地哭了。

&esp;&esp;背后有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靠近。越近，越慢，直到停在她背后。

&esp;&esp;宽大的外套落下来，把许罂从头罩住。雨滴，立刻被隔绝在外。

&esp;&esp;“别哭。”

&esp;&esp;许罂被裹在外套里整个抱住，湿润的头发，抵着男人的下巴。顾星沉的怀抱，比少年时更宽厚。他在她头顶呢喃，嗓音很哑。

&esp;&esp;“对不起。”

&esp;&esp;雨冰凉，许罂发着抖，抬起头看顾星沉。

&esp;&esp;远远有路灯光落过来，顾星沉的脸是模糊的。

&esp;&esp;许罂笑容有点冷，说话的瞬间，眼泪滚下来。“顾星沉，这句对不起我等了好久。九年了！你欠我的。”

&esp;&esp;顾星沉没看许罂，也不让许罂看他此时的脸。他揽着许罂肩膀的手臂力量很重。“是我欠你。对不起，所有都……对不起。”

&esp;&esp;对不起

&esp;&esp;对你的欺骗，设计，囚禁……

&esp;&esp;对不起

&esp;&esp;明明很爱你，却把你爱得万分痛苦。

&esp;&esp;我一直，不是很好的人。

&esp;&esp;--

&esp;&esp;顾星沉在门上摁了手指。指纹锁，一碰就开了。

&esp;&esp;玄关的灯亮起来，昏黄的一束。顾星沉一手揽着有些精神恍惚的许罂，一手拿了新的毛绒拖鞋给她。

&esp;&esp;“站不稳就靠着我。”他说。

&esp;&esp;但许罂没有搭理，她完全不是咖啡厅里时那温柔客气的样子。

&esp;&esp;她高傲冷艳，一身的刺。一路上一语不发，没给他一点儿好脸色。

&esp;&esp;许罂摇摇晃晃弯下腰，脱了鞋子，但并没听话地穿他给的拖鞋，光着脚就往里走。尽管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但他们的相处模式里，许罂一直是没有忌惮的。

&esp;&esp;她想怎么坏脾气，就怎么坏脾气。从小她就爱欺负他。

&esp;&esp;顾星沉眉头皱拢，“回来。不穿鞋会感冒，听话！”

&esp;&esp;他拽她手腕一扯，拉到怀里禁锢着，然后蹲下身，让许罂坐在自己手臂上。不顾她的反抗，顾星沉强行给套上了毛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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