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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其实，是我在迁怒。”他轻轻近乎无声地叹息，抱着她，“梁小瑜，我刚刚才发现我原来从来都不是天才，我只是个幼稚的小孩子。我……嫉妒穆清，非常嫉妒他。你不必向我解释事情真相，我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小小瑜是穆清在不知情情况下和李钰滢有了的，李钰滢生下孩子之后难产而死，将孩子交给了你，并且让你走得越远越好，请求你将这个秘密永远保存下来。”然后，梁小瑜这个笨蛋就答应了。她永远都是这么笨，从来不会被超越。

周焕傲一直以来都是天才，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基本猜出了所有的事情。梁小瑜闭着眼睛，任由滚烫的眼泪流出自己的眼眶。

“如果对方不是穆清的话，也许，你不会这么做吧？”周焕傲无奈地笑起来，目光停在自己摸着她头发的手上，轻声说，“……我嫉妒的就是，你会为了穆清而离开。”而从来不会为了周焕傲停留，这就是令他妒忌的事情。

不过，居然会有这样的时刻，她会抱着他哭得这么没有防备。

大概也就够了。

我想我除了不是天才之外，更是个比梁小瑜还要蠢的存在！

——20110120by周焕傲

最终还是去见了李怀堂。约定在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周焕傲安抚的拍拍梁小瑜的肩膀，示意她放松，然后走出去坐在外厅里等着一切的结束和另外新的一切的开始。

梁小瑜深深呼吸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抬眼望着老李的背影。他和照片里年轻时的模样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单薄，谁也不会想到他以前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模样。

人老了，就都这样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活到了现在，会不会也渐渐就变成一位老奶奶。但记忆里似乎能帮自己撑住整个世界的她，其实早就倒了。

李怀堂回头看她，笑得很和蔼：“你来了。”

梁小瑜点头：“嗯，我来了。”

李怀堂叹口气：“有些话我不放心告诉别人，当面跟你说才行。”

她又点头：“嗯。”

他定定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缓慢而低沉地说：“永远都不要说出小小瑜的真实身份。”

梁小瑜一愣，扯动嘴角：“我不是很明白——”

“好了，好孩子，别跟我装糊涂，其实你是最不糊涂的那一个！”李怀堂笑起来，颇有种江湖大侠暮年沧桑的模样，他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不说出来，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吧。”

梁小瑜沉默。

他指指一旁的桌子：“去看看。”

梁小瑜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的合约粗略瞄了几眼，不解看向老李：“什么意思？”

“你发财了的意思。”李怀堂笑，“不过要低调，我没用你们名字，对外就说是我捐了。”

梁小瑜摇头：“无缘无故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都说了，只要李家以后别纠缠我们一家，我不会对今天的事情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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