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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明烨:“你说得对。”
&esp;&esp;“你再退一步想想,明荞的生意,每个月给咱们的分成就有几千两银子,这些钱别人见了,会不会眼红?你们是亲兄妹,给银子那是情分,日后你仕途上顺利,至少能给明荞撑腰。可程家那群,说句不好听的,都是打秋风的穷亲戚。”
&esp;&esp;或许程家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本分善良,程秉川也能扛得起门楣来,那大可娶一个家世上没有差太多的妻子,世家女好是好,谁都知道好,可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得上。
&esp;&esp;章辛媛说道:“我没有否认程秉川的品性才学,只是两家家世上不合适。这个道理跟燕国公府和安王府差不多,等他升官加爵,那也得等十几年之后,凭什么咱们家好好的女儿要嫁过去受苦?这个人别和母亲说了,你下次也看着点儿,打听是打听,可你自己都觉得不好的,你连我都不必说。”
&esp;&esp;燕明烨是觉得,程秉川功课好,若人品没问题的话,日后对明荞必然敬重。而且燕国公府不缺银子,哪怕舍出九牛中的一毛来,也够帮程家的。如果他是程秉川,自会对妻子敬重万分,日后有什么好的先给妻子。
&esp;&esp;但细想之下,章辛媛说得有理,嫁人之后的事都不是小事,尤其是银子的事。明荞不计较,那程家看见这样的富贵,不一定没有别的心思。
&esp;&esp;燕明烨道:“是我没考虑周全,下回这事不和你说,你这有孩子,也别太动容了,当心动了胎气。”
&esp;&esp;章辛媛说道:“我这好吃好喝的,养得这么好,凭什么动胎气?”
&esp;&esp;燕明烨也是没法了,“是是是,我再看看,你放心,我这回一定擦亮眼睛。”
&esp;&esp;章辛媛道:“行了,多大点事儿,对了,程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esp;&esp;供一个读书人可不容易,这一年下来,束脩加上笔墨纸砚,必须要买的书册,也得几百上千两银子。而且程家这么多年来,也不止有程秉川这一个读书人,考不上学,难怪没落,程秉川能走出来也好。
&esp;&esp;燕明烨道:“卖糖炒栗子的,手艺还不错。”
&esp;&esp;章辛媛狐疑道:“你打听这些的时候没走漏什么风声吧,别再让程秉川以为咱们对他有意,然后闹出什么乌龙来。”
&esp;&esp;燕明烨说道:“你放心好了,没有的事儿。”
&esp;&esp;他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esp;&esp;章辛媛这回放心地点了点头,婚姻嫁娶也难,是个人都有短板,就看燕明烨,出身好,有一个好母亲,有好妹妹好兄长,可是功课平平,人时而聪明时而不聪明。
&esp;&esp;左右妹妹年纪小,还不急,等她孩子生下来,再帮忙看看。
&esp;&esp;月底燕明荞和顾绵出来玩儿了,马上进十月份,眼看就要入冬下雪了,如今天气就已经很冷了,再不出来,那入冬之后就更懒得出门了。
&esp;&esp;出来吃个饭,再买点衣裳首饰,这样的天气适合吃热锅子,吃烤红薯,吃糖炒栗子。
&esp;&esp;两人倒是还没换冬装,但是燕明荞已经穿上加棉的秋衣了。
&esp;&esp;袖口没有兔毛,但是领口有一点儿,显着特别暖和。衣服的颜色是淡蓝色,上面绣着莲花、荷叶,绣工精美。
&esp;&esp;绣鞋也夹了绵,上头缀着不少小米粒般的珍珠,如果有阳光恰巧照过,就会熠熠生辉。今日出门,燕明荞就简单地打扮了打扮,头是簪了根玉钗,并着两朵宫中样式的珠花,但也是十分好看了。
&esp;&esp;拿到烤红薯之后,顾绵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就这个时候,吃烤红薯是最舒服的了。下雪吃也好,我就觉得她们烤的红薯和我在炉子里烤的不一样,我烤的红薯就没有这么好吃。”
&esp;&esp;燕明荞觉得有理,就像厨娘炒的栗子就没有外面卖的好吃,外面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吃起来又干又糯又甜,而且还特别好剥。这兴许就叫品质控制,这样才能拉到回头客。
&esp;&esp;两人一边吃一边走,走到卖炒栗子的摊位前,燕明荞要了四斤糖炒栗子,“一个油纸袋里装两斤。”
&esp;&esp;燕明荞给的钱,因为刚才烤红薯是顾绵给的,丫鬟手里有银子,她自己也会拿钱袋子,是去年精心绣的荷包,和衣服一样的颜色,就在腰间挂着。
&esp;&esp;从荷包里拿了二十四文钱之后,她也没看见有一颗碎银子不小心滚落在地上。今日书院放假,周围人不少,乱糟糟的,直到栗子装好燕明荞也没发现,后面的丫鬟更没看见,就这么走了。
&esp;&esp;这时,在摊位这边帮忙的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蹲下把银子捡了起来,她起身望着街头,这个好像是刚才那个可漂亮的姐姐掉的银子,因为当时就她站在这儿。看她那样子,应该不缺钱吧,这一块银子,能赶上母亲她们卖一天的栗子了。
&esp;&esp;可是银子是人家的,不是她的。
&esp;&esp;她看向自己的母亲说道:“娘,那个姐姐掉了银子,我追上去给还了。”
&esp;&esp;程母点了点头,给程尔雅塞了几颗栗子,“快去吧。”
&esp;&esp;摊位上还有一个帮忙盛栗子的小子,看着比刚才的小一两岁。两人身后是一个正在拿着铁硕大的铁铲炒栗子的年轻人,看着挺高,眼睛好看,身板结实精瘦,铁铲舞的是虎虎生威。
&esp;&esp;一锅冒着热气的栗子,就是这样慢慢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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