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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我与宋六娘子只数面之缘，并不熟稔，不知她为人如何。母亲怎突然问起她？”林宴抬头，不解道。

&esp;&esp;“你年纪大了，早该给你说门亲事，这两年一直在挑合适的人家，却总无满意，倒蹉跎了你的时间。宴儿可有心仪的姑娘？若有便说给母亲听，哪怕家世平平，只消对方家风清明便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必非寻个高门贵女给你。”

&esp;&esp;“没有，儿子并无心仪之人。功业未成，儿子暂时无心儿女之事。”林宴断然否认。

&esp;&esp;“也罢，年轻人有心建功立业是好事，这些后宅事便由为娘替你操心吧，只是娘望你牢记，不论功业也罢，妻房也罢，那都是外务外人，绝重不过你我母子情份，你与阿晚兄妹血脉。你是兄长，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妹妹，成为我与她的倚仗。在林家，只有我、阿晚与你，才是一家人。莫忘了你在我面前发过的誓言。”县主抚过案上玉盏，笑渐渐变凉。

&esp;&esp;“儿子不曾忘记，也定会践诺，以性命护母亲与妹妹周全，绝不会有人越过母亲妹妹。”林宴面无表情道。

&esp;&esp;他生来……就为了保护林晚。

&esp;&esp;这话母亲说了二十多年，他被洗脑般灌输了二十多年，他以为兄长本该如此，后来方知，也许对母亲而言，他更像个护卫，或是死士。

&esp;&esp;“你既然知道，为何要惹你妹妹生气？你既不能带她同去洛阳，又为何自己独去？还有，你明知我不喜二房，却背着我与二房那孽障接触，甚至将他引到你父亲身边？”县主缓缓起身，笑容全失，温和转作凌厉，“你口中说着不曾忘记，却从没将阿晚摆在心上，也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esp;&esp;“母亲，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让妹妹独留京中，也不该与林乾接触。”林宴没有解释，垂首领罪。

&esp;&esp;“宴儿，你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将来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莫让母亲失望。”县主又放柔语气，走到他身后，倦然开口，“既然有错，便该罚，你可愿。”

&esp;&esp;此言一出，她便如愿看到林宴僵直的背与攥紧的拳。

&esp;&esp;林宴还是知道害怕的。

&esp;&esp;“儿子认罚。”

&esp;&esp;————

&esp;&esp;林家有处静思堂，不是禅室，不是佛堂，只是间再普通不过的厢房，却是林宴从小到大最恐惧的地方。

&esp;&esp;这间静思堂四面厚壁，精铁为门，无窗，密不透光，房内除了漏滴外别无它物，人关入其中除了无孔不入的黑暗外再感受不到其它，漏滴的水声，滴嗒滴嗒，在静谧空间中撞着心弦响起，成为能摧毁人心的魔音。

&esp;&esp;从小到大，但凡他犯错，母亲从来不会动手责罚，只会将他关入这间屋子。

&esp;&esp;而他的错误，往往与林晚有关。

&esp;&esp;他清晰得记得，自己真相

&esp;&esp;宋星遥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断裂，脑中空白了瞬间，意识才渐渐归笼。其实他们早都彼此怀疑对方了吧，不断言语试探、交锋，为求一个尘埃落定的结论，如今挑破，也无甚好藏。

&esp;&esp;她从祁归海身旁缓缓踱出，看着林宴，却对祁归海开口：“阿海，去院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esp;&esp;祁归海自然不能理解那句“七年夫妻”意味着什么，不过也未深究，他只在意宋星遥的安危，迟疑道：“六娘子……”

&esp;&esp;“无妨，青天白日，他不会对我怎样。”宋星遥出奇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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