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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第1页）

&esp;&esp;席寒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

&esp;&esp;夜似乎更静了些，窗外隐隐有雨声传来，先是渺渺的声响，旋即就大了起来。

&esp;&esp;席寒睁开了眼。

&esp;&esp;黑暗中耳边是呼吸声，殷言声睡熟了，在黑暗中只能瞧见隐隐的轮廓，他看了几秒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esp;&esp;席寒有时候睡眠不好，半夜容易惊醒，醒后就是空旷的清醒，接着就再也睡不着了。这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总之这么多年了一直是。

&esp;&esp;他从卧室出来，没开灯，直接去阳台，

&esp;&esp;隔着落地窗可见外边漆黑的夜，天幕是暗暗沉沉的，席寒把手按在玻璃上，上面沾得水珠一直往下掉，稀稀落落的，像是汇集成了一条小溪。

&esp;&esp;他看了一会收回了视线，悄悄地点了一根烟。

&esp;&esp;雨夜总会让人想起很多事，尤其是在这种格外沉静的夜，万籁寂静下只余雨声，心里的那些事就涌上来了。

&esp;&esp;他想起了殷言声的事。

&esp;&esp;十九岁的学生，没进入社会，在席寒眼里跟一张白纸差不了多少。

&esp;&esp;特别是对待感情的事。

&esp;&esp;席寒这人有耐心，自己看上的怎么着也会弄到手。

&esp;&esp;加了殷言声q号之后把人带出去吃了两次饭，看到小朋友紧张之后就把人送回去，手和嘴规矩的很。

&esp;&esp;进退有度又绅士耐心，这样的人哪怕没感觉也不会厌恶。

&esp;&esp;温水煮了两次青蛙后，席寒有一段时间没把人带出去。

&esp;&esp;也不是故意晾着，就单纯的没有时间，他来安城就三个月，其中还回了京都两次，做什么都是忙里偷闲。

&esp;&esp;一次下午，闲下来之后就来接殷言声，就在他们楼底下。

&esp;&esp;小朋友过了一会出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裤，上了车之后就默不作声，席寒瞥了一眼，右脸上有红痕。

&esp;&esp;半张脸都红了起来，可能是冰敷过，但他人白，脸上留下了印，说实话，挺淡的，要是在路灯之下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

&esp;&esp;席寒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性格和家庭使然，他一向不喜欢追根究底，况且有时候这种问题其实很伤自尊的，这小朋友挺傲的，席寒知道他不想让人面对他狼狈的时刻，自己权当没看见。

&esp;&esp;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眼眸中有些深沉。

&esp;&esp;依照殷言声的性格，今天还能同意出来八成就是不得不出来，又或者说殷言声今天必须得见他。

&esp;&esp;席寒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殷姥姥，手上血管鼓起，皮肤薄薄的，那是做肾透析人的手。

&esp;&esp;再联系一下殷言声脸上的红痕，绝对是和人争执之下的，什么人能和小朋友争执又能打脸，答案只能是父母了。

&esp;&esp;他甚至可以想到为什么会争吵钱。

&esp;&esp;肾移植手术的费用不少，这个小朋友又十分孝顺，向父亲借不到后就只能向他开口，没办法，人都有软肋。

&esp;&esp;而殷言声的软肋就是他姥姥，现在却让席寒知道了。

&esp;&esp;一路上席寒不动声色，吃饭的时候也只字不提，商场练出来的一种气度，别的不说，沉得住气。

&esp;&esp;到最后殷言声先开的口。

&esp;&esp;他不知道心里演示了多少遍，出口的声音带着涩然，声音里都能听出颤声：席寒，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esp;&esp;一双黑润的眼睛就那样看着他，带着点忐忑。

&esp;&esp;眼中有些惶恐、紧张，各种情绪交杂到一起，偏偏要逼着自己保持镇静。

&esp;&esp;席寒一双眸子把他一切拢入眼中，而后笑了。

&esp;&esp;约会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渐渐沉沦，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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