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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盛药令,刚到灶房吃了宵夜,黑麻团子,您要不赶紧去,晚了就没有了。”至于这招么,那就是肖校尉从谢长青那儿听来的了。
事儿当然不是谢长青跟他说的,而是他们云吃宵夜的时候,谢长青让灶房给阿容留,然后这心眼实在坏的肖校尉就记住了,这不就逮这儿给阿容下套呐。
阿容能上他的当吗,再爱吃也不钻这套儿,要有什么好吃的,灶房能不给她留吗,这些兵头子真是啥事儿也不懂。于是阿容看了眼天,然后又看了眼院子,特深沉地说:“此刻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好时机,要是我啊现在就团团个儿的把安亲王保护起来。”
她这话一说完,肖校尉和随行官们就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神色一凛,然后招呼也来不及得就一溜烟儿地走远了。
他们身后阿容看得直乐,该……让你们玩咱,咱玩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呐,噢,反了!那啥,咱有几千年的积累,不是你们能比得上的……
只是阿容没想到,她的一个玩笑话还能变成真事儿,太……太不可思议了!
伤得诡异与找碴儿的
等阿容被药女再请到院子里的时候,那血腥的场面直接让她差点以为是在战场上,刚才还和自己说说笑笑的几个大头兵,这会儿早已经有气没力地躺在那儿,有药女在给他们处理伤势。
看着院子里的东倒西歪的众人,阿容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掐得自己生疼后才明白过来:“长青,我是不是应该改行做巫女,明明只是随口一说的,怎么会成这样儿?”
“别傻了,赶紧去看看安亲王和钟小姐怎么样了,他们俩才是你现在需要过问的。这样吧,安亲王那边我去看看,你去看钟小姐就行了。”谢长青说完就把阿容往钟小姐所在的屋子带,自个儿则向安亲王走去。
这时的安亲王脸色沉沉如水,原本就脸黑的人脸再一黑起来,那就真不能看了。只是这时候安亲王透出来的威仪之气,却只能让人望其项背:“长青,你随我进来。”
有些事在外面当着众人不好说,所以安亲王和谢长青进了屋,却没关门,只是两人当中坐在金楦木桌边。看着院里的情形,谢长青见安亲王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遂问道:“哪边的人?”
“药馆里边的人,对情况不算太熟悉,但至少是知道我有几名随行官,而且正瞅着空当。看武器、身形像是南边的人,我一直镇守西北,跟南边的人可没什么深仇大恨。”安亲王说完这句话就看着谢长青,意思是你这儿出了的事你去查,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一听说是药馆里的人,谢长青就皱眉,能在京城药馆里供事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恨不得把祖坟刨出来才好。所以断然不会出这样的事儿,当然谢长青同时还是个商人,明白有足够的利益,肯定有人会冒这个风险。
“我去查,伤口怎么样了?”谢长青答得简单,问得直接。
只见安亲王点头说:“慢慢来,有这么一出,我还真打算回西北前不走了。至于伤口,你不用担心,刚才有肖校尉他们挡着……说到这儿,声声怎么会提前示警,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只怕这才早安亲王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刚才情急,他也还没来得及问到细节,只听肖校尉他们说阿容示警的事。
而谢长青似乎也料到了安亲王要这么问似的,他就把一路上听阿容说到的又跟安亲王说了一遍:“……声声她刚才还跟我说,她是不是应该该行当巫女。这些都不说,声声不会这么做。”
“你想岔了,我不怀疑声声,只是认为声声应该看到了些什么。这世上的事,就算是一时玩笑,也总要有个由头,凭空不会拿这句来开玩笑。”安亲王是个认为就算没有目的,也会在潜意识里留下一些什么样的印记,要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到什么,谢长青还真听阿容说过,阿容提过自己离开院子时,听到了钟碧微屋子里有响动。但是他不知道这话应不应该说,毕竟要不是的话会给钟碧微带来很多麻烦。
不过当事人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细节,至于麻烦,谢长青倒是觉得钟碧微或许会很期待这样的麻烦:“声声出院子的时候,听到钟小姐屋里有很轻微的门窗响动。”
“声声出院门的时候我正在进屋关门,那倒是我忽略了,那时候肖校尉他们被声声赶走了……钟碧微,她倒是越来越耐人寻味儿了!”安亲王心想反差怎么能这么大,玩这些就玩吧,手段也太不到家了,还不如从前……或许该说以后?
又沉默了一会儿,谢长青忽然说道:“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保她一命,你要知道因为三皇子的事,皇上已经容不得她了,你保她一命皇上很意外也很恼火。”
只见安亲王看着谢长青脸黑森森的一笑:“这是我欠别人的,不得已还报在她身上而已。我欠的那个人或许压根不需要我还报这些,我求个自己这辈子能心安而已。”
于是谢长青问了一句阿容常问的话:“是个姑娘吧!”
“废话,要是有个男人长得跟钟碧微那女人似的,爷一脚就把他踹远了。”省得闹心,安亲王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心有亏欠。”这下谢长青说的就是肯定句了,他倒是没亏欠过人,要不怎么能被阿容称作谢神仙,不过他倒是被别人亏欠过,理所当然的能察觉出来。这就好比咬人一口,被咬的人才是有牙印的那个,要是狠点儿干脆就得落下一辈子的伤疤。
听得谢长青这话,安亲王就想大嘴巴子抽他,但是末了只讪讪地看着手掌,摇头叹了口气:“钱好还,情难还。”
这时的阿容正在钟碧微屋子里,钟碧微的情况可不一般,这位好像是去挡了剑还是挡了刀,总之原本过几天就能回家修养的伤,现在非得在药馆再待个把月不可。伤在手上,而且伤了主血管,好在经过处理后血已经止住了。
再看时阿容禁不住摇头,心说整个院子里就这位伤得最重,那些个侍卫看着满身是血的吓死人,可是论起来还同有钟碧微伤得重:“钟小姐,你这伤可比来的时候还重了,别人总是越治越好的,你这可是越治越伤重了,回头让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待。”
“不碍事,家里也不至于为这些事计较什么,盛药令已经很尽心尽力了,这也是方才沾上的。刺杀也不是盛药令能预料得到的,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要不然也不会让盛药令为难。”钟碧微说话彰显一得有些虚弱,也是,刚才毕竟流了些血,而她本身又带伤在身,现在怎么会不虚弱。
“你歇着吧,少说话多睡,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些补血益气的汤药来,你喝了就睡别的事儿什么也别再管了。既是我的病患就要听我的管,要是都像你和安亲王似的,那这药馆就不用开门儿了。”阿容这话说的是,收着你们俩个就够了,个顶个的不打算痊愈回家,好像药馆里有啥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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