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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拼命磕头：&ldo;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了奴婢这次罢，奴婢下辈子给夫人做牛做马。&rdo;头磕破了，流出血来，血ròu模糊。夏夫人眼盯着手里的手炉，看也不看她一眼。&ldo;一。&rdo;随着一个媳妇子高高的一声报数，张婆子手中的木杖高高举起，再落在红儿身上，只一下，便可以看见红儿白色的亵裤上浸出血来。红儿先前还高声喊叫，挣扎两下，后来竟然是一点声息也无，犹如一个死人一样任由木杖击打。那沉闷的杖击声犹如落在夏瑞熙的心上，打得她心惊ròu跳，揪紧了纯儿的手，冷汗浸湿了层层里衣。夏瑞蓓看到这里就是再蠢也明白夏夫人的意思了，流着泪跪下道：&ldo;娘，是女儿的错，求娘饶了红儿的性命。她到底是陪着女儿一起长大的。&rdo;夏夫人沉着脸厉声道：&ldo;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你的丫头犯了错，你来替她求情，我饶了她。明日别人的丫头又犯了错，她也来求情，我也饶了，日后这个家我还怎么当？！继续打！&rdo;丽娘去扶夏瑞蓓：&ldo;三小姐，地上凉，您身子要紧。&rdo;夏瑞蓓指着丽娘哭道：&ldo;就是你们这起子刁奴，哄得娘亲偏听偏信。你……&rdo;转身要往外走，夏夫人&ldo;啪&rdo;地一拍桌子，&ldo;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rdo;夏瑞蓓哭道：&ldo;您不答应女儿的求情，女儿看不下去，还不能躲开吗？&rdo;夏夫人冷冷地道：&ldo;正是！今日你就在这里看着我教你什么是主子的责任，什么是奴才的本分！看完了才能走！怎么样？你是要顾全自家的体面自己站过来呢？还是要我让人请你？&rdo;夏瑞蓓哭得一塌糊涂，到底只得站到夏夫人身边去。夏夫人扔给她一张手绢，喝道：&ldo;你哭什么！成何体统？擦掉眼泪站好！&rdo;&ldo;六十！&rdo;张婆子这边终于打完了红儿，探身下去摸摸红儿的鼻息，笑道：&ldo;夫人，还活着的。&rdo;丽娘看了夏夫人一眼，见她没有任何表示，只得道：&ldo;先拖在一边，等夫人审完再说。&rdo;接下来要打的是良儿，良儿脸色发白，紧闭了眼睛，拳头攥成一团，咬着牙一动不动。夏夫人道：&ldo;良儿，你可服？&rdo;&ldo;夫……夫人，奴婢服。&rdo;良儿好不容易才从牙齿fèng里挤出一句。&ldo;嗯。动手。&rdo;张婆子正要动手，旁边一个婆子笑着上前要接她手里的木杖，对着她挤挤眼睛，&ldo;张家的，你累了，歇会儿，让我来，你在一旁盯着就是。&rdo;张婆子和这些人长久的交道，一看她那眼神，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瞟瞟夏瑞熙，见夏瑞熙静静地望着她，当下会意一笑：&ldo;夫人在这里，老婆子不敢称累。&rdo;也是高高地举起那木杖，对着良儿的臀部重重地打下。良儿硬撑着一点儿声息都没出，就是夏夫人也点了点头。夏瑞熙度秒如年，今早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命如糙芥。好不容易等到打完了，还低着头不敢看良儿。听得微弱的一声：&ldo;奴婢谢夫人。&rdo;她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一半。她从前就听人说过，衙役打人有很多种打法，使了钱的，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只伤皮ròu，不伤筋骨，所以才想到让婉儿去贿赂这帮婆子，如今看来果然是起作用的。夏瑞熙刚抬起头，就对上夏夫人冷厉的眼神，虽然只是一扫而过，却也让她胆战心惊，总觉得什么被夏夫人看透了。打完了三个丫头，夏夫人才说：&ldo;谁来说说看昨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rdo;众人都怕那板子落到自家身上，哪里还需要多问，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说了。因三个丫头的主子二小姐、三小姐都是在的，只有那长房的邹嬷嬷不在，而且多数人吃过她的亏，便把事情都推到那邹嬷嬷身上去。一个细眉细眼，看二门的婆子活灵活现地把邹嬷嬷挑拨的语气动作姿势表演了一番，总结道：&ldo;如果不是邹嬷嬷在中间捣鬼，红儿也不会被猪油蒙了心，去找良儿的麻烦。她后来还想再挑拨红儿去打纯儿呢，只是纯儿聪明，没上当。&rdo;夏夫人道：&ldo;你们都看仔细了？确实是邹氏在中间煽风点火？&rdo;众人惯会踩低捧高的，夏夫人今日如此阵仗，她们哪里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异口同声：&ldo;就是她！她仗着大夫人宠爱，经常都这样干的，搅得鸡犬不宁。咱们夏府可从来没出过这么号东西，夫人可要严惩她。&rdo;又有人把邹氏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偷了四小姐房里的东西拿出去卖，某年某月某日又撺掇哪两人吵架打架的事情全数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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