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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扶着墙打算缓缓站起来，奈何腿在发抖，江行雪脱力地缩在原地，缓着气看到那人清醒了点，有要往这里爬过来的架势，他往墙角再稍微挪了挪，尽力离对方远一点，除此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

&esp;&esp;他把头靠着墙，咳嗽着，门口大概是玻璃被敲碎了，剧院走廊的警报声响彻四周。然后那人见大事不妙，抓起刀柄拼着命朝向自己爬来，在中途被踢开，差不多滚到了十几米，再被提起领口狠狠地揍了一拳。

&esp;&esp;“杜羡。”江行雪小声说，“小心别把人打死了。”

&esp;&esp;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口的血沫，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杜羡。”

&esp;&esp;杜羡神色冷峻地把那人扔垃圾似的丢开，脱下外套裹住江行雪，把他抱起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esp;&esp;“松开点，乖。”杜羡示意要他放下搁在后颈那块的那只手。

&esp;&esp;江行雪没放，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只注意到杜羡指节深深浅浅的擦伤。他迟钝地想着，杜羡怎么能用手砸玻璃。

&esp;&esp;虽然不知道杜羡要他做什么，但他还是埋在杜羡肩头嗯了一声。杜羡抬起手摸了摸他的手背，道：“听话。”

&esp;&esp;随即满手的血蹭在杜羡的后背，发疼的地方被温暖干燥的掌心护住。江行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因周遭全是杜羡的味道，慢慢舒展了原先紧皱着的眉头。

&esp;&esp;他在杜羡怀里睡了很长的一觉，之后被抬上手术室，再被转移到病房，他都昏昏沉沉的，感受不到外界的嘈杂和担忧。

&esp;&esp;

&esp;&esp;电梯坐到八楼，拎着灌满鸡汤的保温壶往走廊里面走，护士注意到了有人来访，抱着记录夹朝季明洵确认了一下病人和房号，带着他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前顿步，敲了两下门。

&esp;&esp;开门的是杜羡，季明洵瞧着他的模样，感觉不太对劲，进去了才琢磨出来：“你怎么戴了副眼镜？以前高考都不见你这么认真的。”

&esp;&esp;杜羡回到座位，把塑料盆重新放回自己的腿上，低头捏着牙签继续挑火龙果的籽，白色纸巾上已经密密麻麻堆了些黑色小点。他问：“今天怎么有空？”

&esp;&esp;“正好在家里休息，睡了个懒觉。我妈中午和你妈打过通电话，知道你在医院，让阿姨熬了锅鸡汤叫我带过来。”季明洵打了个哈欠，瞥了眼江行雪。

&esp;&esp;江行雪在沙发上坐立难安，时不时注意一下杜羡，因为脖子上有保护器，所以这动作格外艰难。

&esp;&esp;他忍不住小声劝阻：“杜羡，停一停。”

&esp;&esp;“吃个火龙果还挑籽，你犯什么病，明明伤着的是手，离脑子应该有些距离？”季明洵不懂。

&esp;&esp;杜羡不耐烦地敷衍道：“我舌头比较娇贵，怕被磕着，行不行？”

&esp;&esp;江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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