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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悲伤

&esp;&esp;余乐将车停在块接近一人高的花岗岩石块后。

&esp;&esp;阮闲随便抓了两把普通手枪做样子，随唐亦步跳下了车。后者掂了掂手里的长枪，当棍子挥舞了两下。

&esp;&esp;“对于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研究者来说，这可能会有点难。”他们悄无声息地绕过岩石，确定余乐听不到这边，唐亦步再次开口。“就算是s型初始机，也未必能立刻适应多人近距离战斗——对方不会挨个上来，只会没有章法地混乱攻击。”

&esp;&esp;“明白。”阮闲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esp;&esp;唐亦步瞧了他一会儿：“我会负责迎击，但有余乐盯着……”

&esp;&esp;“这里没有衣服可换，就算受伤后伤口可以治愈，血迹和破口也会留下。不被打到是最好的。”阮闲接过唐亦步的后半句，还在思考关海明的话。

&esp;&esp;“嗯，小心流弹。”唐亦步将头侧出边缘一点，扫视对面。“不过我们有侦察上的优势，前面的敌人就是全部了？”

&esp;&esp;“是的。他们在讨论车里会有多少物资，几个人，要不要杀光。暂时没有进攻的意向。”

&esp;&esp;“还来得及。”唐亦步一个闪身，闪到阮闲身后。背后微凉的空气变得温暖，阮闲身体一僵。

&esp;&esp;“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其实都和跳舞差不多。”唐亦步从身后一只手托住他的手臂，手掌隔着布料从上臂滑到前臂，引导阮闲移动枪口。“我之前观察过，你在进攻时会有不少多余动作……你先思考、制定行动策略，再指挥肢体运动，是这样吗？”

&esp;&esp;阮闲的关节像是生了锈，动作僵硬刻板。他用反问回答了这个问题：“有问题吗？”

&esp;&esp;唐亦步似乎发现了他的紧张，动作更轻了些。

&esp;&esp;“如果你不会感觉到太强的罪恶感，这是优势。你不会在关键时刻因为不必要的怜悯或者疑问犹豫，只管去做——就像这样，凭直觉。任何动作都有节奏，你需要抓住它，然后扣动扳机就好。太多思考反而会打乱这个节奏。”

&esp;&esp;唐亦步比他高上一点，穿得又贴身，源源不断的热度正从自己背后辐射而来。阮闲长长地吐出口气，只觉得自己嘴角发僵。

&esp;&esp;“没有人类习性的ai告诉我要按照‘直觉’行动。”两三次尝试后，他成功露出一个苦笑。

&esp;&esp;“人脑也算有机电脑，差别没有那么大。”唐亦步手上微微用力，调整了下阮闲拿枪的姿势。“大多数人对自己的意识操控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根据我的观察，潜意识是原因，思考与情绪算是协调计算的归纳结果，行为是二次结果。现在你要顺应根源的引导，省略中间步骤，这样效率最高。”

&esp;&esp;他顿了顿：“用人类的话来讲，这种做法就叫跟随直觉。你需要抛弃研究者的逻辑习惯。”

&esp;&esp;阮闲不置可否地唔了声。

&esp;&esp;“正好他们攻过来了，我来演示一下。”唐亦步弯起眼睛，“这次不用给我任何辅助指示，好好看着。”

&esp;&esp;伤害

&esp;&esp;“你的观察课题我不清楚，不过你这样的类型，人类通常会放在潜在危险名单里。”沉默半晌，阮闲平静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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