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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1页）

&esp;&esp;她莞尔一笑，乖巧地等他靠近。

&esp;&esp;青骢马止步溪边，郑青衣翻身下来将她从溪水里拉起，嗔怪地道：“这什么天气，你也敢玩水，仔细冻着，回去又喊头疼。”

&esp;&esp;如意顺从地跟着他上岸，看他蹲了下来，便将脚放在他衣摆上蹭。

&esp;&esp;绿袍衬雪足，这画面显得女子格外骄纵，却又香艳难抑。

&esp;&esp;沈岐远是不打算管的，毕竟两人已经是各为其主，人家跟谁好与他有什么干系。

&esp;&esp;但嘴的反应总是比脑子更快，理智还没回笼，他就已经嗤笑开口：“风流倒是有余，廉耻却没顾上半分。”

&esp;&esp;如意撑着青衣的肩，就着他的手穿上绣鞋，莫名其妙地抬眼：“廉耻？要那玩意儿干嘛。”

&esp;&esp;若按着大乾的礼义廉耻来活，她头一天就该被口水淹死在柳府里，哪还有后头这些事儿。

&esp;&esp;宋枕山看了沈岐远一眼，笑着打圆场：“这位小郎君是谁，倒是没见过。”

&esp;&esp;“在下郑青衣。”他有礼地鞠躬，再抬头时，笑得露出一颗洁白的虎牙，“是会仙酒楼新来的跑堂。”

&esp;&esp;郑青衣？

&esp;&esp;宋枕山觉得这名字耳熟，想了半天，扭头问沈岐远：“你先前与刑部那些老头子议事到天会下雨，旧爱会有新欢

&esp;&esp;天会下雨，旧爱会有新欢，这都是一些明知道会发生的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esp;&esp;沈岐远面色平和，一路回到城内，将验尸结果与仵作确认，又将案子上呈，提醒城内巡卫要提防一些故意散步谣言的人，又进宫与太后中宫请安回话。回府的路上，甚至还买了宝斋堂新出的一只天青酒杯。

&esp;&esp;管事觉得他心情很好，忍不住问周亭川：“小大人，今日发生了什么好事？”

&esp;&esp;周亭川的脸色出奇的苍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跟着大人进书斋，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卷宗放下，一口气始终提在嗓子眼。

&esp;&esp;“回去休息吧。”沈岐远道，“今日也辛苦你了。”

&esp;&esp;周亭川干笑，踮着脚退出房门，脸上满是担忧。

&esp;&esp;然而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听见书斋的方向传来了清脆的碎裂声，啪地一响，像是有人把杯子砸在了墙壁上。

&esp;&esp;心里一松，周亭川终于长出一口气：“这才对嘛。”

&esp;&esp;生气的大人固然可怕，但比起憋气的大人来还是好多了。今日那场面，柳姑娘眼里完全没有大人，他在旁边都看得着急，大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esp;&esp;跟人分开挺容易的，但要收回给出去的真心，可就是一件漫长又崎岖的事了。

&esp;&esp;如意跟没长骨头似的，都到楼梯口了，也愣是要青衣半抱着扶上去。

&esp;&esp;赵燕宁看得直抓头发：“你把条冬眠刚醒的蛇扛回来做什么，就该让她去外头的岩石缝里盘着！”

&esp;&esp;青衣额上有汗，表情却是愉悦：“你怎么能这么说掌柜的？”

&esp;&esp;还乐在其中了？赵燕宁快把自己抓秃了，表情扭曲地看向旁边的拂满，想让她评评理。

&esp;&esp;然而拂满却跟着比划：你怎么能这么说掌柜的。

&esp;&esp;“就是。”贺汀兰拿着米粮铺的账册坐在桌边，也跟着道，“青衣在牢里的这大半年，他娘亲的吃穿住都是掌柜的在管，还雇了个人去照拂，这才让青衣娘亲病情好转，如今得以行动自如。这么大的恩德，人家自然会有感激之情。”

&esp;&esp;“这是感激之情？”赵燕宁转着脑袋从各个角度看过去，“说奸情是不是更妥当些？”

&esp;&esp;话刚落音，头上就挨了一巴掌并着一账本。

&esp;&esp;拂满收回巴掌，皱眉比划：男未婚女未嫁，如何就说是奸情。

&esp;&esp;“许你们男子三妻四妾，不许我们女子换换口味？”贺汀兰收回账本嗤笑，“只要掌柜的没成亲，她爱跟谁好跟谁好，官府都管不着。”

&esp;&esp;赵燕宁自是不敢对拂满还嘴的，只能没好气地对贺汀兰道：“你好歹是出身名门，怎么也学起了掌柜那江湖做派？”

&esp;&esp;他不说还好，一说汀兰就眼眸一亮：“是啊，我也能如此。”

&esp;&esp;如意给她的铺子实在是膏肥油厚，大半年过去，她的身家也已经极为可观了，眼下想在侯潮门买一座小宅子也是买得起的。

&esp;&esp;她从前很恐惧男人，害怕自己一生都要葬送在一个不认识的人手里。但现在好了，她有钱有闲，什么样的男人玩不到？地位颠倒过来的时候，男人也就像一个玩物而已。

&esp;&esp;贺汀兰兴冲冲地就出了门。

&esp;&esp;赵燕宁抹了把脸，头疼地与拂满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拂满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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