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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3页）

&esp;&esp;“我知道的。”鹿听晚轻轻点头，“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没有反抗过。可梦想终究会是梦想，在荆棘之上，在黑暗之下。”

&esp;&esp;败了，没败。

&esp;&esp;全凭一念之间。

&esp;&esp;她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她到底是不是因为闻夏而画，是为了完成闻夏那个没完成的梦吗。

&esp;&esp;不是的。

&esp;&esp;她是真的喜欢。

&esp;&esp;如果她真的想放弃，也就不会在那个崩溃的边缘，一遍一遍地逼着自己画。不会在试卷的空白处，开始无意识地画些什么。

&esp;&esp;只是很恰巧的，她喜欢的这样东西和闻夏一样。她们都是一样的偏执，为了一个梦想直走到底罢了。

&esp;&esp;鹿听晚揉了揉眼眸，“我很清楚，我放弃不了。”

&esp;&esp;她不过活了十几年，可她也走在条路上走了十几年。

&esp;&esp;那种生在骨血里的热爱，早成了她如何都磨灭不到的印子。

&esp;&esp;即便她还会是“第二名”，即便她还会是那个“江郎才尽”。

&esp;&esp;青春嘛。

&esp;&esp;没有人会一路吃着糖长大。

&esp;&esp;

&esp;&esp;言璟其实本质上，也真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大概是认识她以后，这项技能，全给这个小奶猫开发出来了。

&esp;&esp;言璟耐心地抚着她的背脊，隐隐又有些不忍，“真的要画吗？”

&esp;&esp;“嗯。”鹿听晚肯定道。

&esp;&esp;她知道这个决定很大胆，甚至是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还有能拿起画笔的那一天。

&esp;&esp;可那毕竟是她的信仰。

&esp;&esp;燃烧沸腾，永不会熄灭的。

&esp;&esp;言璟放轻了声音，低声哄着她，“阿晚，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永远会是第一。”

&esp;&esp;所以，别因为那些舆论毁了自己。

&esp;&esp;也别怕，依然会有人爱你。

&esp;&esp;窗外的大雨好像逐渐转小，敲打声停歇，只留下了玻璃上的水珠。模糊依旧，但霓虹的明光已然亮了起来。

&esp;&esp;鹿听晚弯着眼眸，“当哥哥的第一，好像也挺好的。”

&esp;&esp;说出来，远要比憋在心里来得舒服。

&esp;&esp;鹿听晚第一次觉得，原来当个“第二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名还有前进的空间呢，第一名可没有。

&esp;&esp;鹿听晚胡乱在言璟的怀里蹭了蹭，一股脑地把眼泪全擦他身上了。

&esp;&esp;小奶猫软乎乎的，三更半夜还不老实。

&esp;&esp;言璟啧了声，捏着她的细腰，低声警告：“别动了啊。”

&esp;&esp;“唔。”鹿听晚眨了眨眼，顿了下，“好像还有一点点事情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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