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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多人的视线都望过来,一边看热闹一边窃窃私语,时不时能听到有人提及钟意的名字。
林幼宁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唇舌交缠间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几欲呕吐,被咬破的嘴唇也在火辣辣的疼。
一种无能为力的屈辱感慢慢翻涌上来,裹缠住了她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促使着她慢慢抬起了手。
“啪”的一声响起——
钟意似乎毫无防备,稍稍后退一步,偏过脸去,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出一个明显的红印。
四周戛然无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耳边只剩下震耳欲聋无休无止的音乐声。
像是没有想过她会对自己动手,钟意愣了几秒,才慢慢地把脸转回来:“他能亲你,我不能吗?”
大脑嗡嗡作响,身体也在不断颤抖,林幼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实在荒谬。
她刚才竟然打了钟意一巴掌。
潜意识里,因为年龄的关系,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包容他,迁就他,保护他。
从前这个人哪怕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她都心疼的不得了,更遑论动手打他。
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强撑着让自己没有倒下去,林幼宁抬起头来,语气平静:“疯够了吗?”
钟意直直地看着她,等到怒意淡去了,才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姐姐,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真疯起来的样子,你不要逼我,好吗?”
他说完,也不去管自己红肿的脸,慢条斯理地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又靠过来,捏住她的耳垂,用纸巾反复擦拭。
擦完之后,又去擦她的脸颊和下巴。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纸面粗糙,很快就把她白嫩的皮肤蹭得通红。
林幼宁的嘴角还在往下渗着血,被他擦拭过的皮肤也火辣辣的疼。
她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狼狈极了,怪不得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在看她。
眼眶又酸又涩,很难受,她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钟意,你能不能放过我。”
钟意置若罔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仍然在执着地擦拭着她原本就干干净净的脸,很久才轻声说:“脏了,我帮你擦干净。”
脏、了。
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停顿地冲进她的耳朵里,林幼宁的身体变得僵硬,再也伪装不下去。什么成年人的体面,什么仅剩的尊严,什么好聚好散,这一刻她统统不要了。
用仅存的力气推开了他,她后退几步,扶着桌面堪堪站稳:“脏?我有你脏吗?”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不肯再流一滴泪,“你怎么还有脸装出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还有脸指望我能像以前那样,把一颗心挖出来任你摆布?你怎么还有脸……钟意,明明最脏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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