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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点点却未再大嚷大叫，只是现出个甜甜的微笑，把脸埋到皇帝脖子边上亲了一下，笑道，&ldo;爹真疼我。&rdo;皇帝的心都快化了，抱着点点连着亲了几口，徐循翻了个白眼，道，&ldo;壮儿来我这里，让他们俩亲热去吧，一老一小两个不学好的。&rdo;点点咯咯地笑了起来，壮儿也微露笑意，走到徐循身边，徐循便问，&ldo;今日都学了什么功课啊？&rdo;现在两个孩子的作息都很规律，晨昏定省，这黄昏请安时，徐循一般都会问一下两人今日学了什么。壮儿道，&ldo;早上跟着韩先生学了《千字文》，下午和朱先生学写字，也学成语。&rdo;徐循道，&ldo;今日学的能背吗？&rdo;壮儿点了点头，&ldo;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rdo;他一气背了三十多句，方道，&ldo;今日就学了这么多。&rdo;&ldo;意思都明白了？&rdo;徐循惯例也会查查他是否都听懂了，&ldo;解释给我听听？&rdo;皇帝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也转移过来了，只是没有做声，听到壮儿说了几句，便有些结巴，眉头一皱，便开言道，&ldo;贪多嚼不烂，还是要好生用心学，吃透了意思，再往下读去。&rdo;他对壮儿的态度很有严父风范，与对点点截然不同。壮儿听了，忙起身行礼称是，看着也不比对先生更清静。徐循看了不免皱眉，等孩子们温存完了，退下吃晚饭时，方才说皇帝道，&ldo;虽说严父慈母，可大哥也知道，我对孩子们素来都是严厉的。你对壮儿这么凶，这孩子又怕爹又怕娘的，岂不可怜？&rdo;&ldo;他不是还有大娘娘吗？&rdo;皇帝笑道，见徐循瞪他，方才说，&ldo;罢了，下回对他和气点也就是了么‐‐你就为了这事不高兴呢？&rdo;&ldo;不是。&rdo;徐循又开始烦了，她现在就是淌着稀泥过河，一脚深一脚浅的，根本不知道脚底下是我碎石头还是水草。&ldo;那是为了什么啊？&rdo;皇帝开始等饭吃了，还惦记着呢，&ldo;我中午好像看着有一碗烧炙牛肉，做得挺好的，让照样做一碗给点点送来，她吃上了没有？&rdo;一般说来，牛肉很难登盘荐餐，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官方态度是禁止滥杀耕牛的，若是宫人吃滑了口，京城一带的耕作可能都会受影响。不过北方牛肉来源还是不少的，再加上皇帝也还算爱吃，他的餐桌上当然隔三差五能出现牛肉，点点随爹爹，也好这一口。徐循听说了，便道，&ldo;送来是送来了，不过来得迟，她都吃过了，我让留下，晚上热一热再吃，也入味的。&rdo;&ldo;再做一碗也就是了，怎能让女儿吃剩菜。&rdo;皇帝立刻就要为点点张目，却为徐循止住，&ldo;一口也没碰，冷了热过而已，她哪有那么娇贵了。&rdo;话题就此岔开，皇帝唤了人来清唱下酒，徐循陪着吃了一个时辰，方才将将把饭吃完‐‐皇帝即位，不过十年不到，但比起文皇帝年间，宫廷风俗已有了相当大的改变，文皇帝毕竟武夫习气不减，吃饭就是吃饭，吃过就算了，皇帝吃起饭来，娱乐自己的招数那可就多了。今日的排场，只算一般了。今日既然翻了牌子，晚上便还有一桩事要做，徐循吃完饭先去沐浴了，皇帝靠在炕边看书，等她洗出来晚妆好了，他还翻着书看得入神，徐循催道，&ldo;夜都深了，不如你去洗澡，我在旁读给你听好了。&rdo;皇帝哈地一笑，掷了书道，&ldo;这都写的是什么，你好意思看这个，眼下女儿识字，也不怕被她瞧见了学坏？&rdo;徐循只是闲来无聊，看点剧本打发时间，也为宫里自己的戏班找点戏来演，这本只看了个开头，闻言莫名其妙，&ldo;这有什么不妥？&rdo;拿起来就着皇帝看的地方往下看了几句，脸都羞红了，嗔道，&ldo;这说的不是西天取经的故事么，我还道是神仙传奇呢，谁晓得这样淫秽，自然收起来不看了。&rdo;皇帝拿了她的把柄，如何肯放过她？当下哈哈一笑，唱道，&ldo;九转炼得铜筋铁骨，火眼金睛，鍮石‐‐&rdo;徐循面红耳赤，喝道，&ldo;可不许再往下说那个脏字儿了！&rdo;两人嘻嘻哈哈的，皇帝进净房也冲洗出来，又洗了头，徐循拿了布来给他擦拭，&ldo;怎么这么晚了还要洗头？一会睡时，头发未必能干呢。&rdo;&ldo;本来下午就要洗的，混忘了，刚才洗澡时觉得头发油腻。&rdo;皇帝不在意道，&ldo;哪有那么讲究，湿就湿着睡呗，横竖这里暖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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