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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想说这些是我的估测吗？”明逾转过笔记本，打开一个文件夹，又转过去，“证据全在这里。”

&esp;&esp;黄达开在空调充足的行政酒廊腌了一身汗，“阿g小姐，香港房地产这些年不好做，我是个生意人……”

&esp;&esp;明逾听到这里顿觉无趣，她自己都能帮他想出的说辞，还听它作什么？不过是浪费时间。

&esp;&esp;黄达开硬着头皮继续，“其实算起来呢，也没便宜给荷兰多少钱，没办法啊，他们贪心……”

&esp;&esp;“你倒会推责任，谁不想压低成本？我也想。这几年fates的香港线总竞争不过荷兰，原因原来在你黄总。”

&esp;&esp;这罪责大了，黄达开抬手抹汗，眼睛转了转，“那么荷兰公司现在被fates收购了，以后都是一家了。”他开始捣糨糊。

&esp;&esp;“你丢了两个大客户，好自为之。”明逾站起身。

&esp;&esp;“别别别，阿g小姐！”黄达开仍不松口，现在唯有这亲切的称呼可以证明曾经的亲密合作，“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补偿fates！”

&esp;&esp;“补偿？信誉丢了恐怕不好补。”

&esp;&esp;“阿g小姐！我们在商言商，这个……我跟荷兰……不管那边，我跟阿g小姐合作这些年都是愉快的，对不对？请给我一晚时间，就一晚！明天早晨，我保证给你看到我的诚意！”

&esp;&esp;明逾收起笔记本，“黄总，现在的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和我的老板交差。”

&esp;&esp;“理解，理解，给我一晚上，保证让阿g小姐完美交差！”

&esp;&esp;明逾冲了凉，被时差搅得乱七八糟，毫无睡意。她换上便服，这家酒店地下一层有个射击枪会，她打算去那里试试身手。

&esp;&esp;今晚这一仗她打得还不错，在东京时她就在想自己的底线在哪里，黄达开悄悄给她的竞争对手低价，可恶吗？可恶。可他没有义务给自己最低价，这不在合同条例上，只是人情。他是鸡贼，但正如他所说，他是个生意人，有利可图他就去做，至于生意场上那些赴汤蹈火的姿态，不过是做戏。

&esp;&esp;所以她的底线是w重新给她一个前无古人的低价，她的筹码是fates和荷兰两家大公司，她知道，只要自己拿捏到位，黄达开不得不就范，哪怕他下面这年都不赚钱，保住这两尊佛才是首要的。如此一来她在fates反而立了一功，因祸得福。

&esp;&esp;这个点枪会人不多，大多是楼上的时差客人，明逾交了会员证，在靶道上等着。

&esp;&esp;她戴着保护镜和耳罩，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脑子里还为这场谈判和明天的结果而有些兴奋，意念闪回又想到了陈西林，她也住这里？她究竟什么来头啊？自己居然没去查一查……再一闪，江若景还在天上飞呢？陈西林也去中国，会不会是江若景的老板？那次在车上……陈西林看见没有？今天讲电话，她又听去了多少？

&esp;&esp;面前什么东西晃了晃，明逾抬头，陈西林正冲自己笑，边歪头摘耳罩，侧脸优美无暇。暗自琢磨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像被捉了奸，明逾有些脸红，也摘下耳罩，“陈小姐，这么巧。”

&esp;&esp;偷窥

&esp;&esp;“是很巧，明小姐出差？”

&esp;&esp;“嗯，出差，你呢？也出差？”明逾想起刚才在酒店大堂她身上穿的是正装。

&esp;&esp;陈西林竟想了一下，像是忘了自己怎么在这里，“算是吧。在等教官吗？”

&esp;&esp;“对……”明逾说着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

&esp;&esp;“这个点教官不多，你和我并道吧，我有教官证。”陈西林说着，从身后贴着后腰的小包里取出本证件给明逾看。

&esp;&esp;“嗯……好，那谢谢你。”明逾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看陈西林，看得有点分神。

&esp;&esp;陈西林检查好枪，示意她过来，明逾几个月没摸枪了，有点不自信，不自信了就容易乱说话，“我刚才好像有看见你。”

&esp;&esp;陈西林愣了愣，“在酒廊是吗？嗯，听出你的声音，本想打招呼，听见你们谈商务，索性回避了。”

&esp;&esp;陈西林讲话不爱用关联词，从她口中出来却行云流水，并不突兀。

&esp;&esp;“嗯，一个合作商，”明逾举起枪，“他好像认识你。”

&esp;&esp;“哦？谁？”

&esp;&esp;“w的黄达开。”

&esp;&esp;陈西林想了想，“名字有点熟，应该没接触过。”她并不问为什么明逾说对方认识自己，好像认识她是天经地义。

&esp;&esp;一声轻响，明逾射出去的这一弹差点脱了靶。

&esp;&esp;“还可以。”陈西林道。

&esp;&esp;“不行啊，太久没练。”明逾有点尴尬。

&esp;&esp;“也不是，心气稳住，”陈西林看她上膛，“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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