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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贼头子过了一会才消化了宋明晏话中的意思,他原本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大:“真的假的?怎么做到的?”
&esp;&esp;宋明晏笑而不答。他手段并不光明,不然也不会支开帕德。
&esp;&esp;帕德追问不得,也懒得再刨根问底下去,他松开宋明晏,伸了个懒腰:“他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咱们也没事了吧?趁着天还没亮出发,没准顺路还能干一票。”
&esp;&esp;众人哈哈大笑。
&esp;&esp;宋明晏玩着掌中的短刀:“先别急着走,明天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们。”
&esp;&esp;众人听完他的安排,顿时酒醒了大半,先前给宋明晏递酒坛的马贼吞了吞口水,目光里一半迟疑一半贪婪:“喂,金帐武士,你说真的?”
&esp;&esp;“当然是真的。”宋明晏食指按住刀柄,刀尖抵在地上,微一拨弄,短刀便在指头下滴溜溜转了几圈,刃口旋开泥土,钻进了地面,“肯不肯干,给我个准话。”
&esp;&esp;大伙面面相觑,宋明晏所说的事风险虽大,但报酬却戳中了所有人的软肋,只要一个人点了头,便似热病一般,所有人的脸上除了醉意,便是跃跃欲试的疯狂。
&esp;&esp;帕德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住了地板,宋明晏进来前他刚刚被手下按住灌了一整坛,此刻酒意冲顶,身子摇摇晃晃有些不稳。他环顾一圈帐子里人,最终喃喃骂了一句,“姓宋的,你才是疯子。”
&esp;&esp;清晨时分,马贼早已按计划走了个干净,宋明晏独在帐中,将歪倒一地的酒坛收拾好,打扫了一通卫生,他想了想,还从怀里掏出了几块银子放在了喀松家的床头。刚做完这一切,自金帐方向有巨鼓开始鸣响,赫骨所说的金帐大会要开始了。
&esp;&esp;宋明晏整了整衣领,腰带,刀,银饰。他轻声念道。
&esp;&esp;“苍穹无极,王命无极,混沌在上,神明见证……”
&esp;&esp;鸣鼓声沉闷,震耳,一下,两下,三下。青年踩着鼓点掀开了门:“……吾将为王战于长日,守于永夜。非烈火不能止,非狂风不能止……”
&esp;&esp;他是哲勒的金帐武士,如今主君蒙难,他亦将赴汤蹈火。
&esp;&esp;“……非血枯命竭不能止。”
&esp;&esp;宋明晏和哲容同时走到汗王金帐。他看着大孤涂惊恐的脸,依旧按照规矩向他弯腰行礼:“哲容孤涂殿下。”
&esp;&esp;“宋明晏……”哲容念出这三字时表情复杂,“你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宋明晏不答他的话,只向他伸手:“孤涂殿下不先进去吗?或者说,想就这这里解决?”
&esp;&esp;“什么意思?”哲容反问。
&esp;&esp;“字面上的意思。”宋明晏直视着哲容,青年有一双东州人典型的文雅眉眼,与他的姐姐颇有几分相肖,被这样看似毫无攻击性的家伙看着,总会对他丧失几分警惕。
&esp;&esp;“字面意思……”哲容脑中至今还没能消化为何宋明晏还会出现在北漠这件事,只机械重复问道。
&esp;&esp;“进去解决,那么就当着长老的面,和蓝古聊聊天,聊聊孤涂殿下身为兄长,是怎么对自己父汗的,怎么对自己兄弟的。如果在这里解决……”
&esp;&esp;宋明晏拔出了刀,半蹲下去用力插在了地上,站起来继续道:“我虽然是玄朝人,好歹在北漠呆了几年,承蒙哲勒世子孤涂不弃,叫我做了金帐武士,对图戎的规矩也知道一二。在北漠生活,要么讲理,要么讲力,谁手上的刀更利,谁就有资格说话,我现在手上的刀不够锋利,所以想挑战孤涂手下烈狼骑的首领摩雷武士,孤涂殿下觉得这个解决办法怎么样?”
&esp;&esp;哲容不由得退了一步,刹那间他几乎以为宋明晏要么疯了要么傻了。宋明晏既然已经知道了蓝古的事,只要进去与长老对峙,哲容下场不见得会多好,而他居然提出挑战……哲容看着宋明晏脚下插着的短刀——这是不死不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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