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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起先没什么效果,可是半个小时后,痛楚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对痛如此敏感且熟悉,却也感觉到这种痛与以往的内疼外疼都不一样,完全在他控制之外。
&esp;&esp;从喉口到胃肠都是硫酸般的剧烈灼烧感,他急促喘息着,跌跌撞撞地来到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大口喝凉水,腹中的烧灼却变本加厉。
&esp;&esp;他大口大口地艰难喘息,喉中是压抑不住的痛吟。喉口堵塞发痒,吐出的却是鲜红的血迹。
&esp;&esp;商暮用最后的力气来到床边,拨通了通讯录里的
&esp;&esp;周望川在床边坐下,揽着商暮的腰身把人扶坐起来,抱着他轻轻拍他的后背:“好啦,不哭。”
&esp;&esp;两人接近一周没有见面,此时身体一接触,便同时觉得对方瘦了。
&esp;&esp;周望川给他擦了擦眼泪,问:“这几天吃的什么?”
&esp;&esp;“饭。”
&esp;&esp;商暮闷闷地说,睁开朦胧的泪眼,望着咫尺间的人。周望川身着白大褂,眉眼与大学时几乎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里,分明有一丝倦意。他低下头,不想与那双眼睛对视。
&esp;&esp;“感觉好些了吗?”周望川单手摩挲他的下颌,轻声问道,“身体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esp;&esp;商暮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闷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还在难受着,但比刚吃下药丸时已经好了太多,疼痛在他忍受范围内。
&esp;&esp;周望川又道:“以后不能再……”他说到一半顿住,觉得这不是个说教的好时机,便转移了话题,“还有两瓶药,挂完再回家。”
&esp;&esp;商暮依然不说话,埋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
&esp;&esp;周望川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不禁笑了:“怎么这么乖?”
&esp;&esp;商暮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睛,擦干净泪水,抬起头来。
&esp;&esp;他此时精神不好,蔫不拉几的,眼皮也耷拉着,抱膝坐在病床上,看起来可怜又乖巧。
&esp;&esp;周望川看着那双带着雾气的漂亮眼睛,心里一动,凑上去含住他的唇瓣。商暮闭着眼睛回应这个吻,还凭着感觉,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esp;&esp;正亲吻着,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esp;&esp;两人分开,周望川道:“请进。”
&esp;&esp;护士推开门,探进头来:“周医生,四号床的术前准备做好了,马上开始手术。”
&esp;&esp;“好,我马上过来。”
&esp;&esp;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商暮条件反射地伸手拉他的衣袖,手伸到一半回过神来,又把手缩回了被窝中。
&esp;&esp;周望川没有察觉,回身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术很快,等你的吊瓶挂完,我那边应该也结束了。你再躺着休息一会儿。”
&esp;&esp;“哦。”
&esp;&esp;周望川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警告道:“不许拔针头。”
&esp;&esp;许是觉得这句话力度不够,他又道:“当心我给你打屁股针。”
&esp;&esp;说完,他匆匆地离开了病房,前往手术室。
&esp;&esp;病房里只剩商暮一个人,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床头的手机正在充电,放在靠近他的这一侧,伸手便能拿到。周望川永远这样的细心。
&esp;&esp;商暮打开手机,程云萱已经发来了秋装的修改意见。她并不会因为关系的亲近而放低标准,她对商暮,与对之前为她定制衣装的设计师要求相同,甚至还更高些。
&esp;&esp;仔细听完程云萱的语音后,商暮就几个细节与她探讨,确定了修改的方向。
&esp;&esp;程云萱的要求很高,商暮却丝毫不觉得被为难,相反,他感受到了尊重。对他设计师身份的尊重,对他能力和水平的尊重。
&esp;&esp;要是周望川也能这样尊重他就好了。放下手机时,商暮心想。
&esp;&esp;周望川那边,原本很小的一个手术,中途出了点突发状况,手术比原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esp;&esp;结束后他换下手术服,急匆匆地赶往病房。他本以为商暮定会不耐烦等他,说不定早已拔针走了,哪知推开房门,商暮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
&esp;&esp;听见声音,商暮抬头望来:“结束了?”声音平静。
&esp;&esp;“抱歉,让你久等了。”周望川松了口气。
&esp;&esp;他走过去握住商暮的左手,手背上扎针处已经贴上了白色纸胶布,防止感染。他摸了摸那处,问:“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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