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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第3页）

&esp;&esp;康暮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咽了回去，唇角紧闭。他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和她说话，哪怕她自杀后，也没有这般不虞。

&esp;&esp;“你怕我重新变回那个样子，但应该不会了。”简静轻轻叹息，“那个静静，已经死掉了。”

&esp;&esp;康暮城豁然变色：“你说什么？”

&esp;&esp;“自杀的时候，她已经死掉了。”简静道，“我是另一个静静。”

&esp;&esp;他皱紧眉，上上下下打量她，努力消化她放的惊雷。好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说，人格？”

&esp;&esp;简静无意讲明真正的情由，欣然颔首：“可以这么说。”

&esp;&esp;康暮城道：“怪不得。”

&esp;&esp;他对心理学所知甚少，人格什么的，也不过听个皮毛，但她既然有过被催眠的经历，又经历过自杀的生死时刻，心理状态发生变化也实属正常。

&esp;&esp;而他相信这个说法，乃是一年来的亲眼所见。

&esp;&esp;她变了很多，但从根子上来说，并不是换了一个人。

&esp;&esp;“没有人能保护我，我会保护我自己的。”简静一语双关，“告诉我吧。”

&esp;&esp;康暮城的态度可见地软化下来，不再严词拒绝：“让我考虑一下吧。”

&esp;&esp;简静自然说好。

&esp;&esp;她在康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在康暮城的强烈要求下，留在康家住了一晚。据王阿姨说，客房就是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一切保留原样。

&esp;&esp;当然，被褥都是新的，几年过去，旧的早就不能用了。

&esp;&esp;不过书架和书桌都有了岁月的痕迹，收藏的几本书，也都是多年前的流行，时光好像停滞了。

&esp;&esp;简静心底升起了一股久违的怀念，虽然没有细节，但感觉真实。

&esp;&esp;她随手抽出一本书架上的书，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esp;&esp;同一时间，数墙之隔。

&esp;&esp;康暮城正和晚归的母亲谈话。

&esp;&esp;和寻常家庭不同，康蕾二十岁就生了康暮城，完全不懂如何做一个母亲，有时候像姐姐，有时候像老板，有时候又像朋友。

&esp;&esp;被随意养大的康暮城，度过了父亲缺位的童年时期后，长成了一个代替父亲照顾母亲的儿子。

&esp;&esp;同样强势的那种。

&esp;&esp;所以，他们的母子关系，既不是常见的母慈子孝，也不是女强人常遇到的母强子弱，地位更平等。

&esp;&esp;然而，康社长听完来龙去脉，眉毛一挑，问：“静静想知道以前的事，你不想告诉她——就这值得你半夜不睡觉，待在阳台上发呆？”

&esp;&esp;惊闻惨案

&esp;&esp;“暮城，你是不是和司英杰出去了趟，被他同化了？”康社长打量着儿子，真情实感地疑惑，“有什么好想的，静静已经做了决定，你就该支持她。”

&esp;&esp;康暮城忍不住反驳：“这个决定很冒险，谁也不能预料后果。我不能……”

&esp;&esp;话未说完，就被康社长打断了。“我问你，”她道，“如果今天，静静是想去写最冷门的题材，你会怎么做？”

&esp;&esp;康暮城：“两码事。”

&esp;&esp;身为作家经纪人，责任编辑，他再不赞成她的写作思路，也不会勉强什么。文学作品之所以独一无二，正是源于作者本人的灵魂倾诉。

&esp;&esp;作品可以通不过审核，可以亏本，却绝不能阻止其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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