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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婚礼日中（第3页）

&esp;&esp;“那你还思念你的父母吗？”

&esp;&esp;“嗯……我很想他们……不过……可以跟你说个秘密吗，妮莎？”

&esp;&esp;“说吧。”

&esp;&esp;“我觉得你很像我的母亲。我希望你是我的母亲。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仍然有一个母亲了。”

&esp;&esp;短暂的停顿。

&esp;&esp;“我也希望我是你的母亲。”

&esp;&esp;“那……我可以叫你一声母亲吗？”

&esp;&esp;“当然。”

&esp;&esp;小男孩开心极了。母亲、母亲。他开始这么叫起来。

&esp;&esp;虽然画面上看不到妮莎，但理娅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既和善又温柔。这让理娅皱起脸，一种恶寒的感觉贯穿四肢。

&esp;&esp;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种做派是真心的。只有天真无邪的儿童才会上当受骗。

&esp;&esp;理娅迅速浏览了剩余的水晶，果不其然，看到年幼的拉尔斯因为一次不听话，被妮莎惩罚了。而她惩罚的方式，竟然是当着他的面把那只小狗摔死了。

&esp;&esp;“你看，点点被你害死了。”妮莎的嗓音一如既往轻柔，“都是你不听话，点点才会死。”

&esp;&esp;理所当然，拉尔斯哭得稀里哗啦，痛苦责怪自己。

&esp;&esp;水晶展示了拉尔斯从儿童到少年，再从少年到青年的成长过程。妮莎似乎很享受这些记忆，把它们质量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esp;&esp;但是理娅只看到，一个心理扭曲的成年人如何残忍地玩弄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妮莎先是骗取了拉尔斯的信任，让他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亲情，然后亲手掐死了他所有的希望，狠狠把他踢进无边炼狱。

&esp;&esp;她亲眼目睹议会如何控制拉尔斯，威胁他和他的身边人，肆意地虐待他，连开胸植入魔种的血淋淋过程都被变态地记录下来了。

&esp;&esp;理娅觉得最难以忘记的是，十五岁的拉尔斯被要求下旨，提前练习台词的样子空洞而茫然，像一只提线木偶僵硬地踢踏舞，每个动作都是绝望。但他不能停下来，被迫一遍又一遍重复议会教给他的话，直到能熟练、流畅、自然地应对其他人的质疑：

&esp;&esp;“可……可是陛下，那城里还有您的子民，不能对他们开火。”

&esp;&esp;“他们已经与敌人同流合污了。被叛党污染过的子民，早已不再是我的子民了。”

&esp;&esp;少年冰冷地说完，下达了屠城的命令。其冷硬和残酷，震惊了所有人。

&esp;&esp;但从妮莎的视角，理娅看到了他私下是如何崩溃大哭，用头砸墙，血泪盈襟。

&esp;&esp;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他们死去。

&esp;&esp;不知不觉间，她泪流满面。

&esp;&esp;再也看不下去了，理娅把水晶取消后放回原处，跌跌撞撞从档案室的通道出去。她刚走到大厅里，便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外冲进来。

&esp;&esp;“她在哪里？！”

&esp;&esp;拉尔斯仿佛身在热锅中，焦急得团团转。

&esp;&esp;“你说过我交了提案就可以见到她的！理娅为什么不在这里？！”

&esp;&esp;理娅快步走过去，发现妮莎也跟着拉尔斯来了，还慢悠悠地说，“急什么，她肯定在这里的某一处。”

&esp;&esp;“理娅！”

&esp;&esp;拉尔斯终于瞧见她，马上冲过来，欣喜的神色却在看到她的模样时凝固了。

&esp;&esp;“你……怎么在哭？”

&esp;&esp;她也不想这么软弱，尤其是在妮莎面前。

&esp;&esp;理娅慌忙擦脸，眼泪却越擦越多，失去控制，最后干脆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esp;&esp;“呜呜哇哇——”

&esp;&esp;她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来，匆匆带离议会大厦。视野彻底被泪水模糊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景象，是妮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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