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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第1页）

&esp;&esp;“我不关心，来这的人都那么回事。没病没灾的，谁会搬来这种地方。”老头堵了他的话，“卖不卖，一句话。”

&esp;&esp;“我有很不错的童年记忆，还有几段优质恋爱经历。”那人忙说。“我想卖一份，就要一万，只要能先交上一部分违规罚金，我就能离开这儿。行行好，帮个忙。”

&esp;&esp;“一份一万？这里油水真那么多，我早到市里搞正规的鸡尾酒了，还要你这没保障的东西？”老人啐了口，“什么童年什么恋爱都省了，得要刺激点儿的，而且我这最多能出一千五。”

&esp;&esp;男人呆在当场，排在他后面的几个人开始骂脏话。

&esp;&esp;“不卖就别挡着我做生意。”老人又啐了口。

&esp;&esp;“我……我卖。”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涨成了猪肝色。“我卖就是了。就是那个，梁叔啊，我之前在普兰听说了，不正规的记忆操作可能导致人格数据混在一起。我想一次多卖几份，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免……”

&esp;&esp;“这会儿你还担心这个，要担心也是买你记忆解闷的人担心。”老人不冷不热地答道，“你呢，顶多记忆被翻出来的时候难过点——不过我得提醒你，我这设备是不行，复制一次伤一次脑子，就像嚼甘蔗，大家这么担心啦！这两个坏东西（？）并不吃摧毁正直人的那一套xddd

&esp;&esp;我开始离11点越来越近了！我要恢复准时了！

&esp;&esp;城郊

&esp;&esp;唐亦步在车顶给自己临时搭了个小躺椅，他伸直两条腿，从不知道哪个盒子里弄了块衬布当眼罩，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空气湿度刚好，他舒服得每个毛孔都要张开。

&esp;&esp;舒适地躺了会儿，他去摸放在手边的水果，结果只摸到空盘子。

&esp;&esp;唐亦步的心情一下子晴转多云，随即多云转阴。

&esp;&esp;自从阮闲离开身边，他开始下意识寻找放松的方法。最初的兴奋持续了最多十二小时，半天后，失落感渐渐占了大头。温暖的阳光、香甜的水果能暂缓烦恼，可惜它们的效果着实短暂。

&esp;&esp;“看见了没？”

&esp;&esp;见唐亦步像肉垫戳了刺的猫那样走来走去，神情委顿。余乐喀嚓啃了口水果，朝季小满解释。

&esp;&esp;“当初我被我姐按着戒烟，就那样，一样一样的。”

&esp;&esp;季小满的目光飘过余乐口袋里的烟，皱起脸。唐亦步听见了两位同行人的评论，他无视了他们，继续惆怅地踱步。

&esp;&esp;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这座城市，反而在市郊停住脚步。季小满又做了个干扰感知的遥控小车，余乐兴致勃勃地操纵它冲向难以侦测的密林地带，好引开秩序监察的注意。

&esp;&esp;在城市边缘大闹了一番，主脑会偏向于认定他们急着逃脱，并寻找目的地。唐亦步决定停下来，阮教授也没有反对。

&esp;&esp;这做法颇像藏在凶案现场的凶手，怎么瞧怎么不正派。好在一行人里除了阮教授，没别的人和正派这词沾边。

&esp;&esp;除了误导主脑，他们还有个比较悲伤的原因——快没粮了。

&esp;&esp;能吃的零食都被大家——主要是唐亦步——扫荡一空，剩下的只有味道十分不怎么样的营养剂，除非别无选择，没人愿意吃它。连铁珠子都不爱嚼它的包装。

&esp;&esp;只剩一个大脑的阮教授不需要进食，剩下的四位可要吃饭。突破包围防线后，他们实际上没走太远——仲清关于湖的回忆比想象中的有用。他的家人当初在那里度假，那里是一片新兴建筑区，走的田园风格。

&esp;&esp;尽管有主脑盯着，他们没法潜入室内弄点吃的，摸些瓜果还是安全的。

&esp;&esp;唐亦步看得出，季小满前段时间里对自己的团队地位颇为担忧，现在估计她没啥想法了。她拆了几个武器和接收器，将它们临时改造成瓜果处理设备，过几天还要改回去。

&esp;&esp;在这种比较偏门的领域，自己和阮教授只能提供点理论支持，季小满一个人累得够呛。

&esp;&esp;仲清则开心得要命，他耗子似的在园子边溜来溜去，每次都能顺回来不少食物。余乐负责把它们切条切块切片，处理成占地不大的蔬果干。

&esp;&esp;根据阮教授的说法，在主脑降低戒严程度前，他们还得在这待上一阵子。

&esp;&esp;这些时间足够唐亦步琢磨自己的不对劲儿了。

&esp;&esp;之前他不是没和阮闲分开过。十二年前，阮闲每天都会有十个小时以上不在机房。唐亦步太熟悉这种分离的感觉了，“依赖”是他最先理解的情感之一。

&esp;&esp;然后他们被那场谋杀分开。

&esp;&esp;那之后他也会时不时想到阮闲，想到曾经那些日子。那个时候他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或许有悔恨和遗憾，但他没有太多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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