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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教导主任等人排好班，每天有两个班的学生要负责下楼、清理水泥地，让泥土渐渐回归师生视野。

&esp;&esp;这是一个大工程。生物老师说了，土豆成熟的周期就两个月。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不太良好的进度，教导主任擦一把汗，玩笑道：“看来我们没可能在高考前吃到自己种的土豆了。”

&esp;&esp;旁人听了，很想问：可是这些学生，真的还能经历高考吗？

&esp;&esp;这话当然不能说。

&esp;&esp;至于为什么是每天两个班，诸位老师也有悉心考虑。

&esp;&esp;首先，种土豆一事迫在眉睫，他们的存粮真的撑不了太久，几个生物老师已经聚在一起培苗，并且感慨好在自来水管仍然能用。

&esp;&esp;不出所料的话，这一批土豆，可能等不到成熟，就要全部挖出来，添进伙食里。

&esp;&esp;要种地，就要先清理水泥地，这无疑需要人手。

&esp;&esp;同时，老师们商讨之后，认为只有通过对比，才能显现出“继续读书”的可贵。是苦哈哈挖地好，还是坐在教室里做题好？在没有对比的时候，小兔崽子们会抱怨、不想读书，八成还能讲出许多歪理。但有了另一个选项后，谁都知道选后者。

&esp;&esp;两个班，能有一点竞争感。如果说挖地算是奖惩机制中的“惩”，那当然还要有“奖”。目前的打算是，挖地进度更快的那一班学生，可以得到一顿“正常午饭”作为奖励。

&esp;&esp;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esp;&esp;时间拉回现在，仍然是周一午餐餐桌上，邵佑看着季寒川吃饭的动作，道：“好，我做什么？”

&esp;&esp;季寒川想一想，忽然说：“其实我今天很意外。”

&esp;&esp;邵佑挑眉。

&esp;&esp;季寒川深呼吸，道：“之前以为铁门那边已经打不开了。”

&esp;&esp;邵佑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季寒川三下五除二，把碗里剩下的灌进嘴巴。食堂阿姨尽力了，把一晚平平无奇的粥做的鲜美无比。当然，更大可能是学生们饿了太久，早晨是蒸馒头，晚上是炒馒头。季寒川周末时与npc讲话时，抱怨嘴巴里没味儿，这是实话。

&esp;&esp;之前季寒川一番话，又把学生们对于“食物”的期待压得很低。

&esp;&esp;这样情形里，一碗粥，算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esp;&esp;他擦一擦嘴，看邵佑吃完，站起来，说：“你和我来。”

&esp;&esp;季寒川把邵佑带到食堂之后。是一条窄道，种了树，脚底下是潮湿的土壤。

&esp;&esp;季寒川说：“手抬起来。”

&esp;&esp;邵佑听话地抬手。

&esp;&esp;季寒川：“摸一摸墙。”

&esp;&esp;邵佑听话地摸。

&esp;&esp;摸着摸着，倏忽听到一声笑。邵佑侧头，眉眼冷淡，听季寒川自言自语：“你很累吧。”

&esp;&esp;他明明应该什么都知道的。

&esp;&esp;但他又偏偏什么都“不该知道”。

&esp;&esp;只能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与季寒川在这里，装模作样。

&esp;&esp;季寒川快速道：“能感觉到吧？这墙看起来很粗，实际上呢，摸起来特别光。”

&esp;&esp;邵佑点头。季寒川：“我之前拿刀在这里扎了一下，把刀崩断了，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当然，最重要的是——”

&esp;&esp;他难得停顿，斟酌一下言辞。

&esp;&esp;“摸到的墙，比看到的墙，要靠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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