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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这脱症而亡者，有不少是从前便有心疾的，再有就是用药无度，除了那专门助兴之药，还有五行散等丹药……”吴怀仁停住嘴。

&esp;&esp;本朝人秉承魏晋遗风，不只道士们，达官显贵士大夫也多有好丹药者。这些丹药性热，除了要行化，服用者大多在房事上无有节制，故而常有不要脸的道士吹嘘夜御十女，又有本求长生却死在侍妾床上的贵人。其实，本朝有两位皇帝之崩殂便有这样那样的传闻……

&esp;&esp;吴怀仁是个谨慎人，知道在座几位都懂，便点到为止，改说其他：“据其血坠推测，死者大概亡故于昨晚亥时许，最晚不超过子时。死者口中有酒气，不知是暮食喝过酒，还是果真服了什么药，用酒做引，催其药性。其口中有少许上呕之物，我用银针探过，未曾变色。心疾及其他多种疾病发作，都常伴有或严重或轻微的上呕。”

&esp;&esp;崔熠问：“可用剖尸吗？”

&esp;&esp;“剖尸，这心疾和用药，许能验出来，许也验不出来。下官从前说过，患心疾者，其心脏格外肥大的能验出；至于药，若那药本身毒性甚大，便能验出来，若是助兴之药，怕是验不出来。”

&esp;&esp;禀告完了，吴怀仁便垂手而立，等候示下。

&esp;&esp;此案虽报到了京兆府，但因死者是建州贡举，郑府尹又是个能推出去就推出去的，当下便将其直接移交到了大理寺。

&esp;&esp;如此倒也便宜，谢庸让吴怀仁带着尸首先回大理寺，他与崔熠、周祈则留下接着探查。

&esp;&esp;吴怀仁领着衙差把尸首搬走，谢、崔、周三人又兵分两路，周祈在屋里搜查，谢庸和崔熠则去问询潘别驾。

&esp;&esp;潘别驾面色不太好，在院中恭立着，幞头和肩背上落了一层雪花。

&esp;&esp;谢庸神情已无刚才的冷冽，甚至带了些亲切，“劳别驾久候，这里杂乱，我看外面有小亭，我们去那里坐着说话吧。”

&esp;&esp;潘别驾面色微松，连忙道“是”。

&esp;&esp;出了门，谢庸往不远处的假山亭子走：“明日就是礼部试了，这史生真是可惜啊。”

&esp;&esp;“是，史端是建州这几个贡举里才情最好的。”潘别驾道。因在屋里的事，潘别驾此时说话比开始对着崔熠和周祈时要拘束许多。

&esp;&esp;“听说是别驾的人先发现这史生出事的？”

&esp;&esp;潘别驾刚张嘴要解释，便听谢少卿道：“想来是明日要考试了，别驾惦记着，要叫他们去提点几句？”

&esp;&esp;潘别驾面上又一松：“是。”

&esp;&esp;“别驾对士子们很是关怀啊。”

&esp;&esp;潘别驾忙施礼：“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esp;&esp;谢庸微笑一下，“潘别驾对诸生这般关怀，一路从南边行来，又一起在长安住了这么久，对他们的性情秉性想来是熟的。潘别驾与某说说这史生吧。”

&esp;&esp;“这史生出身贫寒，听说幼年时靠族人救济才得读书，却委实有天分有才情，只是性子放荡不羁了些，大约才子总是如此的。”

&esp;&esp;想到面前这位大理寺少卿年纪轻轻已经身居高位，看这周身气度，大概也是正经进士及询问吴郎

&esp;&esp;周祈把那个糕饼盒子放在案上，“你们看看吧，物证都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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