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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入目只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好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是一个美貌的小姑娘。

&esp;&esp;“醒了，醒了！”司铭喜形于色，抬起手便要拍在沈谣的肩膀上，他此刻完全忘记对方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这一巴掌落下来非得将人拍晕过去不可。

&esp;&esp;一只修长的手适时挡在半空，将司铭的神智拉了回来，对上姬如渊似笑非笑的脸，司铭不由打了个寒颤，忙缩回了手。

&esp;&esp;沈谣瞥了姬如渊一眼，对青竹道：“将匣子远行

&esp;&esp;姬如渊有些烦躁地甩开鬓边的一缕碎发，他早就警告过她，也试图阻拦过她，是她不知深浅，奋不顾身地跳入火坑。

&esp;&esp;沈谣再次福了福身道：“我学艺不精，怕是不能入宫做女医，辜负贵人厚爱。”

&esp;&esp;闻言，萧綦一愣，复又哈哈大笑。

&esp;&esp;沈翕忙又说道：“您有所不知，小女身子骨弱，孙神医早预言她活不过双十之年，眼下也只能在家中娇养着，便是微臣老母亲也不放心她，决心要养在跟前，时时看顾着。”

&esp;&esp;萧綦又是一笑，瞧着沈谣的目光很是古怪。

&esp;&esp;姬如渊适时开口说道：“主子，娘娘醒了。”

&esp;&esp;萧綦的目光果然被吸引过去，敬妃是他逝去兄长的妻子，此刻却不适宜出现在他身边，他必须严锁消息。

&esp;&esp;沈谣见所有人都似乎忘了她，忙低垂着脑袋，悄然出了屋子。

&esp;&esp;御医来时，萧綦的伤情已控制住，复查了先前沈谣用的方子觉得甚好，便沿用下来，在天将破晓之时，一行人才悄然离开魏国公府，因此番皇上遇刺时机不对，此事也只能暗中严查，便是对魏国公府的赏赐也只能暗中赏下来，待赏赐之物到达魏国公府，沈翕见了名册，眉头深深蹙起。

&esp;&esp;这赏赐之物俱是钗环首饰、绫罗绸缎，便是赏玩之物也多是女子之物。

&esp;&esp;看来，陛下的心思未歇。沈翕心知这些赏赐明知是给魏国公府，实则俱是给沈谣的，未免其他女眷不明就里心生嫉妒，这批赏赐之物俱被沈翕交给了老夫人，以沈谣的名义寄存。

&esp;&esp;老夫人也因此得知了陛下遇刺一事，她将沈谣叫到跟前，询问她是如何打算的，哪知沈谣一问三不知。

&esp;&esp;“你这丫头平日里瞧着憨傻，实则大智若愚，你若是不肯说，我便也不问了，总之皇宫不是个好地方，你二姐姐已赔了进去，我沈家万不能再赔进去一个孙女。”老夫人心疼沈谣，将她一双手包在手心不住地叮咛。

&esp;&esp;沈谣道：“祖母放心，我没有入宫的打算。”

&esp;&esp;老夫人听罢放宽了心，眉头却始终蹙着，半晌方才沉吟道：“前几日你母亲来信说她病了，想让你前往侍奉汤药，你意下如何？”

&esp;&esp;沈谣虽与母亲心有芥蒂，却并不似外人以为的多大的怨恨，不过是没了期许，感情淡漠些罢了，但周氏的身体她还是关心的，未作犹豫便道：“母亲生病，子女侍奉塌前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孙女又怎么会推辞，明日便打点行装前往青州。”

&esp;&esp;老夫人这才舒展了眉头，怜爱地摸了摸沈谣的发顶，叹气道：“你身子骨弱，此去青州又是舟车劳顿，原本也不该你去，但京城近日里不太平，你去青州躲躲也是好的。你母亲那里想来也有大夫看顾着，不必急着赶路，你的身子要紧。”

&esp;&esp;沈谣又是一阵点头应是。

&esp;&esp;原本老夫人也不打算让沈谣侍疾，谁知出了昨晚那一档事儿，沈谣待在京城招人惦记，若再传出些闲言碎语，日后又如何嫁人。老夫人考虑再三终是默许了周氏的胡搅蛮缠，这病怕也不是真的病，多半是因先前的事儿记恨亲闺女，将人叫到跟前指不定怎么磋磨，这般想着老夫人便道：“不如让阎嬷嬷陪你一道儿去。”

&esp;&esp;阎嬷嬷是老夫人跟前的心腹，打从老夫人未出阁前便一直陪着她，在府中地位超然，便是魏国公沈翕在她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有她陪着沈谣，晾周氏也不敢将沈谣怎么着。

&esp;&esp;沈谣不由失笑：“祖母，孙女知道您的苦心，我自个儿可以应付，况且那是我的亲娘，总不会害我。您年纪大了，阎嬷嬷更离不得身。”

&esp;&esp;老夫人转念一想便点头允了，沈谣的性子看着乖巧，实则最是乖张，若是惹急了她，周氏根本拿不住这丫头。

&esp;&esp;皇帝在先太子别院遇刺一事瞒得了旁人，却瞒不过东厂，尤其东厂从锦衣卫处得了假消息，在武安侯府埋伏了一整夜，却连只苍蝇都没抓着，自是气的吐血，与锦衣卫的梁子也是越结越深。

&esp;&esp;皇帝将追查刺客的差事交给了锦衣卫，姬如渊入宫后便将皇帝近前有可能知晓陛下行踪的人等都招来一一询问。

&esp;&esp;被问询的人俱不知晓皇帝临时出宫之时，一应错处全都推在了已死的莫公公头上，姬如渊自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着锦衣卫将一干人等暂且押入锦衣卫大牢，却被姗姗来迟的陈廷希拦下。

&esp;&esp;“姬大人好大的火气，来人快给姬大人上壶菊花茶，去去火。”陈廷希慢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暹罗猫，慢悠悠踱步到近前。

&esp;&esp;姬如渊嗤笑一声，“你来得正好，陛下遇刺，你东厂难辞其咎。”他随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一名十几岁的小太监道：“他说是莫公公为陛下安排的行程，如今莫公公死了，死无对证，倒真似杀人灭口，督公是否给个说法。”

&esp;&esp;“姬大人这顶高门扣下来，杂家甚是惶恐。”一面白无须的老者颤巍巍进入殿内，在场宫女太监忙低头见礼。

&esp;&esp;此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金水，莫公公的师傅，东厂的督公。

&esp;&esp;“我怀疑宫中混入了北鲜的细作，此次陛下遇刺正是最好的证据，正该借此机会彻查，揪出宫中的杂碎才是，不知两位公公意下如何。”姬如渊早有拿东西厂开刀的意思，自前锦衣卫北镇抚使被陛下斩杀之后，锦衣卫的势力大大削减，尤其东厂事事压他一头，若不是他善于钻营，锦衣卫早成了东厂的附庸。

&esp;&esp;刘金水眯起眼睛，慈眉善目地笑道：“两位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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