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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3页）

&esp;&esp;就像你看戏看的好好的，正瞧到高潮处呢，好嘛，突然发现自己也是戏里的那个。

&esp;&esp;姜淮看着那厢正跪呈奏章于上的臣子，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又涌起一种四面楚歌之感。

&esp;&esp;何其熟悉啊。

&esp;&esp;封后

&esp;&esp;姜尚书怔愣着，却是打了个寒颤。

&esp;&esp;而此时站于后侧的姜卓卿抿直唇，往左一行，直接出列弓身道：

&esp;&esp;“回圣上，子不语怪力乱神。立后事关江山社稷，乃国之根本，又岂是能因观星监“吉星”一语、空口白牙就定下的？”

&esp;&esp;姜卓卿心知，凭京中如今的局势，想要再以岁岁才疏学浅为缘由推掉这份皇恩已是不可能之事。

&esp;&esp;剩下唯一的破局之法，便只剩下观星监。

&esp;&esp;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咬死观星监卦象为虚，方才有一丝机会。

&esp;&esp;“姜少卿，你”闻他出言驳斥，跪于阶下的宰辅呼吸一紧，本就惨白的面色更难看了些。

&esp;&esp;少卿，换做几日前他原不该这么称呼对方的。

&esp;&esp;但豫州之劳，救驾之功，现下对方已是圣旨明任的大理寺少卿了。

&esp;&esp;距姜氏子获封状元入朝才过去几载？如今竟已是正四品之位了。位极人臣并非是什么妄言。

&esp;&esp;更何况还是未来帝后长兄。

&esp;&esp;已认清形势的赵惑也不敢明着跟他呛起声。

&esp;&esp;宰辅只能放低姿态小声劝和道：“立后本是大喜，这等福分，少卿又何必推拒呢？”

&esp;&esp;可他话音刚落呢，那边就又有人站了出来。

&esp;&esp;“大喜？赵相如此热衷此事，何不干脆自己嫁过去。”自昨夜起便一直沉默的姜二公子眼神一厉，冷冷言道：“这福分若赵氏想要，尽管拿去。”

&esp;&esp;赵惑被他说得险些气晕而亡。

&esp;&esp;是他不想要这福分吗？

&esp;&esp;淑妃身死，两妃禁足。若叫旁人见了，或许还会以为他们赵家才是最后的赢家。可

&esp;&esp;赵惑知道，就凭太后那道让禄儿共同监国的懿旨，在雍渊帝龙体无恙的那一霎，他们赵家便已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了。

&esp;&esp;而不止赵大人一个，几乎所有出列奏请立后的官员都被人挨个怼了回去。

&esp;&esp;姜卓卿二人一左一右立着，就如昨夜冲入太和那般——不过那时为救人，如今为杀人。

&esp;&esp;言辞犀利如刃，颇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esp;&esp;偌大的殿宇就这么一点点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esp;&esp;姜淮在后面都看懵了。

&esp;&esp;眼下之景当真像极了那日众臣初请立后之时，他被群臣围堵的场景。

&esp;&esp;只是攻守易势。

&esp;&esp;姜尚书现在很难用言语形容出自己的心情，就恍惚一直哽在心头的那口气，终是散了那么一点点。

&esp;&esp;那高座上的人淡淡旁观着阶下所发生的一切，始终未曾表过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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