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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2页）

&esp;&esp;留学生涯漫长，第二年没学费了难道还回国找他？

&esp;&esp;钱一到手，一半拿去买了房子，另一半换成美金——这也是李婉晴教她的。现金比男人的承诺可靠。

&esp;&esp;然后她自己申请，最后选了瑞典。瑞典是留学冷门国家，遇到熟人的机会就少。学瑞典语还有机会申请奖学金。

&esp;&esp;爸妈知道她辞了工作申请留学，开始还有怨言，后来见她铁了心，她又骗他们已经申请到了奖学金，只要瑞典语过了初级就可以走，便也不再啰嗦了。

&esp;&esp;他们一向是这样，没多大见识，都只有初中学历，当初高考报志愿是她自己拿主意，现在也只能还让她自己拿主意。

&esp;&esp;吴岚花了大半年时间养身体，学语言，申请学校和奖学金，除了没住宿舍，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esp;&esp;但她知道自己不一样了。

&esp;&esp;难怪出了事后他们都追问她，是谁叫她这么做的，她从前真是个小白兔一团粉。看到邹玲搬进她从前住的公寓，她才后知后觉回过味。

&esp;&esp;邹玲家跟她家住一条弄堂，比她小两三岁，什么都要学着她，跟她比，她学舞蹈，她也去，她考f大，她也去。至于她怎么认识方悦棠的，哈，估计她也去了那几个贱人办的校友会。

&esp;&esp;浦东机场繁忙极了，飞机不停轰鸣升空，不停轰鸣下降。几乎同时震颤升空的两架飞机中，一个女孩默默跟过去的自己道别，一个女孩脸颊红红兴奋期待未来。

&esp;&esp;十几个小时后，余自新又到了戴高乐机场。

&esp;&esp;她等行李的时候给手机换上si卡，刚一开机秦语就打过来：“你到了么？旅途顺利么？”

&esp;&esp;从过海关到到达大厅，余自新看到秦语和帕斯卡太太，大力跟他们招手。

&esp;&esp;秦语带她去一家很老的粤式酒楼吃点心，算是洗尘。

&esp;&esp;余自新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小蒸笼流水般端上，都是久违的g市风味，她随意拣了两样，秦语和她说起城市拟人系列纪念品的销售情况，笑吟吟的，“明天你走到街上就能看到它们到底受不受欢迎了。”

&esp;&esp;他看出她没什么胃口，叫侍者打包了几样她喜欢的点心，“先送你去公寓，明天十点帕斯卡太太会带你去银行。”

&esp;&esp;这次要在巴黎住上快半年，学校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子又贵又难找，学校提供的宿舍在她犹豫时也定完了，秦语仗义借给她一间闲置的公寓。

&esp;&esp;余自新本来还想推辞，可转念一想，要是秦语要在海市住半年，找不到房子，她当然也会慷慨借出自己的房子，于是大大方方接受。

&esp;&esp;公寓在一座有两百年历史的老建筑顶楼，还没电梯，但楼梯间有新艺术时期的彩色玻璃窗，街灯一照，彩光投射在边缘磨出月牙的台阶上。

&esp;&esp;小小的一居室公寓，看得出专门清洁过，床也铺好了，但能闻到一股久无人居的房子特有的气味。

&esp;&esp;秦语领着她在室内走了一圈，告诉她电器和电灯开关的位置后跟她告别，她送他到门口，他看着她微笑，头顶上的走廊灯是小小白玉兰花苞形状，挂在黑色铁枝上，灯光从他头顶落下，照得他眉眼深邃，睫毛的影子投在颧骨下，她不由自主仰望着他笑，向他走近一步，老太太就在这时咳嗽一声，“您早点休息吧。”

&esp;&esp;她这么说，余自新只好放弃和秦语再说几句话的打算。

&esp;&esp;他有点歉意地笑，向她趋近，她以为会得到个拥抱呢，两臂都张开了，没想到他跟她像商务伙伴似的握了下手，“晚安。”

&esp;&esp;余自新有点失望有点茫然。

&esp;&esp;第二天她早早醒来，在公寓周围转了一圈，楼下就有面包店和小超市，还有几家小咖啡店，附近住了不少学生。她冰箱里其实提前装满了食物，但她买了一个牛角包当早餐。

&esp;&esp;她走了一会儿看到颜色奇怪的水顺着路边流，好奇这是什么，逆水走了一会儿发现一家花店，店员在门口放了几个红塑料桶，白色的菊花插在桶里不一会儿给染成蓝色、紫红色还有淡淡的绿色。

&esp;&esp;余自新大开眼界，还能这样。

&esp;&esp;十点钟帕斯卡太太准时到了。上次余自新来暑假学习用的是旅行支票和国内信用卡，这次呆的时间更久久，没有本地银行账户实在不方便。

&esp;&esp;但在法国银行开个账户实在不容易，要一堆材料，护照、学校的录取信，还要有房东的信和电话账单以证明这个地址的真实性。

&esp;&esp;法国银行的效率也不高，这么点事搞了一个多小时，接着又要午休了，下午不到四点就不再接业务了。

&esp;&esp;办好账户余自新请帕斯卡太太吃午饭，老太太摇摇头，“我得赶快回赛巴斯那儿去，他下午要和爱尔兰人开商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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