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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连语涵却没事人似的走回连语湘身边，见她已经吓傻了，很是不悦：“快走吧，等她家的人来了，我是没事，你就要倒霉了。”

&esp;&esp;连语湘一怔，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领着被救下的丫鬟快步离开。

&esp;&esp;虽然郭姵是刘泽的外甥女，可她落水后，刘泽并没有

&esp;&esp;楚王站在原地目送佳人远去，唇畔的笑意就不曾停过——他记起来了，他曾经见过她的，在她还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儿时。那时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便已经能看得出日后的风华来，只是当时他的心思并不在此处，反而对她似模似样看面相印象更深些。

&esp;&esp;如果说忆起连语湘让他心生怜惜，那么回想起同连三的一面之缘给他带来的便只有惊喜了。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见过，果然是……有缘的么？

&esp;&esp;连语涵对阳夏大长公主可能会找她算账这一事半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心左顾右盼，一不小心就在路过的草丛里捡了一个白白圆圆的蛋。

&esp;&esp;一个女孩儿是否娇纵跋扈，那得取决于亲人的宠爱程度；而在京城这种地方，要跋扈得出类拔萃独树一帜，单单受宠是不够的，还得看你背后的靠山有多强大。连三姑娘骑坐在天下最大的一座靠山上，别说打了同安县主，就是打了阳夏大长公主也不过是道个歉的事。

&esp;&esp;等连语涵慢悠悠地捧着蛋寻摸到刘延宫里时，日理万机的陛下已经得知了她的恶行，一见她就无奈地笑了：“我还想着，你打了人，必然第一时间奔到我这儿来呢。没成想大长公主府报消息的人都到了，你还没到……呃，这是什么？”刘延垂下头仔细端详着小姑娘塞进自己手中的蛋，疑惑地问了一句。

&esp;&esp;“蛋。”连三姑娘言简意赅。

&esp;&esp;“……呃，那这是什么蛋？”刘延浑然不觉被岔开了话题，“拿给我做什么？难道，咱们今晚喝蛋花汤？”

&esp;&esp;连语涵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蛋，孵出来就知道了。”水汪汪地大眼睛瞧着他：“你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把蛋孵出来的吧？”

&esp;&esp;刘延实在招架不住她这可爱的小模样，好笑地伸手弹弹小脑瓜子：“就你这张嘴甜！我试试吧。”

&esp;&esp;见他答应了，连语涵笑得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凑到他身边抱住刘延一边胳膊，甜声谄媚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esp;&esp;刘延还待说什么，却听殿外内侍高声禀报：“阳夏大长公主求见！”

&esp;&esp;连语涵撇了撇嘴，凑到伟大的陛下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绒绒的小脑袋蹭在他肩膀上，故意娇滴滴地拖长了语调：“陛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esp;&esp;刘延失笑，将蛋放在一本奏折上，亲了亲小苹果似的脸蛋：“行了行了，快进去吧。打了就打了，一切有我呢。”

&esp;&esp;连三姑娘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把蛋也一起抱进内室去了。

&esp;&esp;阳夏大长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年纪不轻了，又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出身，一身威仪风范便是在皇后面前也不遑多让，郭家未出阁的女孩儿都以养在她膝下为荣，便是亲戚家的姑娘，能得她一句称赞便是极好的嫁妆资本了。

&esp;&esp;可是今日的大长公主却风度全无，给承平帝行礼时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没等刘延赐座，她站着就喊开了：“求陛下做主！”

&esp;&esp;刘延知道她的来意，却并不答言，不急不缓地指了指下手的椅子，微微一笑道：“姑姑别急，先坐下罢，喝口水润润嗓子。”

&esp;&esp;帝王之命不可违，就算那是她亲侄子也一样。阳夏大长公主深吸了口气，走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低低地开始饮泣起来。

&esp;&esp;刘延就那么看着，却一句话都没说。这位姑姑的手段他再明白不过，上一世的他不知见过这种情况多少回，每回他都惦念着小时候那点姑侄情分，关切地开口询问，于是最终阳夏大长公主总能得偿所愿。

&esp;&esp;可是这一次不同了，惹事的是连三，而他的所记得的也不再是小时候对他关怀备至的阳夏姑姑，而是领着郭家支持二皇子刘湛，协同楚王一起逼宫的阳夏大长公主。

&esp;&esp;阳夏大长公主人老成精，见刘延没向往常那样主动询问她，便察觉出气氛不对，将这几天的事在心头滚了滚，并未察觉出哪里有异。且此时她满心都被小孙女凄惨的模样占据，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径直抹着泪开口诉委屈：“陛下，你可要为姑姑做主啊！我的姵儿竟就在这上林苑里挨了打，真真是没有王法了！您没瞧见，姵儿她被打得……”

&esp;&esp;“被打得怎么样？”刘延眸色冷冷，不耐地打断了她，“是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呢还是破了相？”

&esp;&esp;“那……那倒没有。”阳夏大长公主滞了滞，不甘心地继续道：“可是姵儿挨了好几个耳光……”

&esp;&esp;“行了！”刘延听都不耐烦听了，“郭姵被你宠成了那副样子，满京城谁不知道？从前她打人的时候可从没手下留情过，朕那时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朕毕竟是这天下之主，当为朝野表率！没道理别的臣子家女儿挨打了朕不管，你家郭姵挨打了朕却为她出头讨公道！”

&esp;&esp;这话说得太过不留情面，阳夏大长公主脸上挂不住，愣了半天，见刘延一点给她台阶下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无法，当场放声大哭起来：“我的老哥哥啊！您怎么去得那么早啊！要是您还在……”

&esp;&esp;刘延冷笑一声：“就算先帝还在，也早就烦了那么个不知好歹的外侄孙女！”

&esp;&esp;大长公主的哭声一滞，此时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再见不到一点儿从容贵气，仿佛市井老妇一般狼狈不堪。她还想再闹一闹，却见刘延脸色微沉，威压直直放出，压得她再不敢大声哭喊。又挣扎着在殿上待了一会儿，她见刘延没有一点缓和的意思，心下气怒万分，敷衍地行了礼告退，直奔皇后寝宫。

&esp;&esp;“皇上他竟是如此表现？”皇后郭氏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坐在椅子上恼火万分的娘家大伯母兼婆家姑母，小心翼翼地询问：“姑母可知，那打了姵儿的人是……”

&esp;&esp;“是安国府的死丫头，被封了永宁郡主的那个！”阳夏大长公主风度尽失，脸色极为难看。

&esp;&esp;皇后恍然大悟：“原来是永宁郡主，那就怪不得了。”

&esp;&esp;阳夏大长公主不解，张嘴就质问道：“怎么，那贱蹄子还有什么厉害之处不成？”

&esp;&esp;“您不知道，”这事儿，皇后也不知该说得委婉些还是直接一些好，“那永宁郡主，十分得皇上青眼。我曾意外看到一份单子，发现永宁郡主还小时，宫里便时时有送了东西去，俱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从陛下私库里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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