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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包浆是老的，难怪你摸不出来……这是乾隆后仿的。光靠手感很难区分出，但是看掐丝的末端卷成圆圈，这是明代早期的处理方式。还有颜色，这花瓣是单色釉。但是宣德珐琅器常常在一片叶内常施用两三种釉色……”

&esp;&esp;她冷笑道：“顾先生，好眼力。”

&esp;&esp;她布下最后一个坑，是乾隆的仿明代掐丝珐琅龙纹多穆壶。结果朱文驰果然栽在了这东西上面，可惜，这群人试图死不认账。那好，来吧，看谁玩的过谁。提高了声音，从谢文湛的背后饶了出来：“既然如此，那当履行承诺了。”

&esp;&esp;说完，她拿起那一把清代的多穆壶，直接往火坑里一扔。

&esp;&esp;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成了木桩子。连朱炎岐和顾亦泽都睁大了眼睛——就算是乾隆朝后仿的掐丝珐琅器，也是个罕见的宝物啊！这姑娘说毁就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份气魄……扪心自问，在场的人，还有谁能够做到？！

&esp;&esp;朱文驰站的最近，看的最清楚，也最震惊。白汐还挑衅地瞪回去……忍不住了，血气上涌。劈手夺下天子剑，也要往壁炉里面扔……

&esp;&esp;“住手！”顾老先生抢先一步拦住了朱文驰。几个朱家的保镖也围了上来。其中两人站在了壁炉前面，看样子是不会让朱文驰把东西往里面扔了。

&esp;&esp;但白汐才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嘴角上扬，笑了出来：“赌输了，就毁了自己的宝物。这可是你们老四门百年前定下的规矩。怎么，顾老和朱老，今天当着晚辈的面，一起毁约是么？这可真是令人伤心呐，人心不古，连开封古董行也是如此。”

&esp;&esp;朱文驰气得脸色猪肝色，紧握着宝剑不语。

&esp;&esp;顾亦泽走到她面前：“孩子，你想要什么？”

&esp;&esp;她要什么？呵呵，要你们掠夺去的宝物。你们会交出来么？显然不会。要你们开封四门身败名裂，没有证据，做得到吗？显然不能。事情得一步步来。她才不着急。七十年，都等过来了。何惧再等个几天。反正，谁都跑不了了。

&esp;&esp;于是开了口：“公开道歉，你当初怎么对董教授说的。就在报纸上再说一遍。要不然……至尊行的少股东可在这里。”

&esp;&esp;谢文湛也面对众人：“各位，今天的事情，孰是孰非，已经昭然若揭。”又望向了朱炎岐：“我想，开封四门也不想至尊行介入此事吧？”

&esp;&esp;朱炎岐哑口无言，要只是至尊行介入倒好解决。但谢文湛所代表的势力，是至尊行背后的谢氏集团。开封四门出了河南，在全国的影响力有限。但人家谢氏，掌握着80的古董交易脉络。如果硬碰硬，只怕彼此在河南市场都两败俱伤。

&esp;&esp;他终于服了一次软，看向了老友。而顾亦泽沉默半晌，吐出一字：“好。”

&esp;&esp;就这样，赌宝宴不欢而散，最后上的一桌桌菜。没有半个人动。朱文驰没跟着朱炎岐走，而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酒店。

&esp;&esp;白汐知道，朱家这次有够受的了。

&esp;&esp;回到公寓之后，白汐冲了一个长长的澡。手指上的皮肤都渐渐发白了，她才拖拉着拖鞋出来。整了整贴身的保暖内衣，全部是谢文湛卖给她的牌子，昂贵，又足够奢侈。其实，这次她很抱歉。谢文湛替她出面，等于把谢氏拉下了水。

&esp;&esp;虽然谢文湛说可以对付开封四门。但她也明白，真犟起来。谢氏在河南就难混了。而河南是全国的古董商人最重要的货源地……擦去了水珠，她深吸一口热腾腾的水蒸气：白汐，报仇之事太过危险，不能再牵连更多人了。

&esp;&esp;穿上衣服，吹干了头发。戴上了腕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夜晚。

&esp;&esp;当她出来的时候，晚饭都凉了。虽然谢文湛加热了一遍，但皮肤还残留着水温的热。心里又冰凉凉的。两重天，胃口更不好：“你自己一个人吃吧，我先睡了。”

&esp;&esp;“这么早？”

&esp;&esp;“不算早，昨晚没睡好。”

&esp;&esp;但是这一睡就睡到了隔日的傍晚。七天的年假，被她延长到了九天。才不管会被辞职什么的，她需要休息了。就裹着被子，缠缠绵绵。谢文湛订的外卖，通通浪费了。她本来就是靠灵力维持身体运转的，又不是靠这些吃不出滋味的食物。

&esp;&esp;“哒哒哒——”是谢文湛在敲门：“白汐，还不吃饭吗？”看了下挂壁的钟，都是第二天晚上的八点了。她还是贪图被子下的温暖：“你自己吃，别喊我。”

&esp;&esp;“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esp;&esp;“没有。”

&esp;&esp;“那好，对了，顾老先生刚才打了个电话来，我帮你回给他了。”

&esp;&esp;“什么？！”她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外面的谢文湛手上正拎着买好的外卖，围巾也没有脱掉：“顾老先生说什么了？”

&esp;&esp;谢文湛拉开了椅子：“先过来吃饭。”

&esp;&esp;“我不饿。”

&esp;&esp;“边吃边说。”

&esp;&esp;她这才过去吃了几口。

&esp;&esp;顾亦泽倒是真的兑现了承诺，联系了一家媒体，就前几个月古玩界闹得沸沸扬扬的董翊董教授跳楼事件，进行了说明。那一件程璋后期加窑变，其实是自己第一个打了眼。然后五百万转手给了董教授。董教授藏宝两年，东窗事发……

&esp;&esp;采访的全程，谢文湛都派了至尊行的人前去监督。顾亦泽就是想耍花招，也得面对至尊行的压力。所以只能全盘托出。最后，顾亦泽几乎是苦笑道：“程璋要是再活个十年……钧窑还有什么秘密可言？！高古瓷的秘密，早被他全部勘破了！”

&esp;&esp;但是，历史没有如果。伴随着程璋的枪决，很多秘密，都随之封了口。

&esp;&esp;“瞎说，”她插了一块牛肉：“程璋就搞不懂柴窑。雨过天晴云破处，比秘色瓷还青翠的柴窑，到底怎么来的，他就完全无法破解。”

&esp;&esp;“柴窑已经绝世了，后人也无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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