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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六爷说的那么严重,六爷太妄自菲薄了。”“老弟……”“只一局,六爷不要介意。”六老爷子立即眉开眼笑,花白的胡子都年轻几分:“好说,好说。”何木安肯给他这个面子,他也敢这么要求,知道何木安是看在自己跟何灭有过命交情的份上:“走,走。”……“来,何总开球,有何总在前面做榜样,我今天的运势也会走远不少。”“说到打球,我现在老了,打不过儿子了,一会我把他叫来,跟你们过两局。”“你儿子打的好,让他们自己开球去,吵吵嚷嚷的心烦!”我们还想把儿子叫来跟何总打声招呼,想得美。你这老不死的!还不想让老夫给你牵线专利权!“好了,孩子们是孩子们,孩子们玩的好好的,不见得愿意理咱们这群老不死,打球。”何木安刚结果球杆,手机响了,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把球杆交给身边的人,示意大家接续,转而急走两步,到一旁接电话:“喂。”“谁呀?”“不知道。”让何总如此积极还没有挂断,或者等个半分钟的人物是谁?曲市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此时,夏渺渺窝在自家摊位前,蹲坐在老爹的蒲团上,汗渍渍的脖子里吊着白毛巾,暗色的‘工作服’上有左一块右一块都是油渍,好在脸够嫩,头发很长,不会被误认成旁边工地上来买水的男性建筑施工人员。“你干嘛呢?我好无聊啊,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害的我在这里喂蚊子。”夏渺渺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三分娇气,随手用毛巾忽闪忽闪风,好在现在八月底,虽然有太阳,但坐在树荫里,也非常舒适。何木安身形修长,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衫,名贵到贵气的打扮,一丝不苟的严厉做派,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个保镖侯在五步外站岗,此时他站靠在休息区的椅背上神色温和,看看手表,轻声细语:“没有客人不是正好,可以去吃饭。”夏渺渺捡了个树杈在地上画着:“有什么好吃的,吃来吃去都是那些饭,丝毫不期待。”“和叔叔吃点好的。”“我爸还不把我劈了。”呀?树杈断了:“你呢,干嘛呢?”是不是跟我一样无聊。何木安看看周围:“打球。”夏渺渺闻言见鬼的看眼树荫之外的太阳:“好有雅兴啊,也不怕把你晒熟了。”“我也那么觉得,所以打一局就回去,什么时候回学校。”服务员端来一杯酒,何木安摆摆手。“开学那天。”“不能早点。”夏渺渺笑的得意洋洋:“想我了是吧,就知道。”戳你戳你。夏爸爸看不过去的提醒:“有客人了,赶紧过来干活。”什么人要打这么长时间手机,别跟他说又是同学,他不信。“哦!来了。”小气:“不跟你说了,我爸吃醋了,拜拜。”夏渺渺挂了电话,赶紧来接这个‘大活’。何木安很认真的看看手机,再看看手机,确定她真没良心的挂了,顿时神色异常严肃。拜托,就借个打气筒,直接让他自己拿就好了,干嘛非要叫人,看不到人家正跟男朋友说话呢。她都大四了,一点也不担心父亲问,父亲问她就说,她这个年龄交个男朋友很正常,她不交,老爸老妈才要担心她嫁不出去呢。夏爸爸看眼偷偷瞥他的女儿,手里编篮子的活没停:“怎么,还不乐意。”夏渺渺噘着嘴蹲下来,也拿起一个半成品,手法熟练的编着:“才没有。”“没有就好,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大了,翅膀硬,就有自己的主意,你们呀到底还是孩子,看不透世间险恶。”“是啊,是啊,很险恶,到处都是坏人。”现在夏渺渺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她甚至因为接家早,有几分独有的自信。待某些事以后,她才猛然间发现,这世间何止险恶,你认为从头了解到脚的人,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孩子,就跟我作对,咱们前楼的姚阿姨家知道吗?”夏渺渺给篮子打个漂亮的花,带着独有不耐烦:“知道。”夏爸爸本不想跟女儿说这些,但他不说,老伴肯定不说:“她家外出打工的女儿怀孕了。”“怀孕了就结婚呗。”夏渺渺不痛不痒的应着。夏爸爸闻言很想拿编条抽她,说的什么话:“如果男方肯娶,你姚阿姨至于那么着急。”“哦。”哦什么哦!听不懂在教育你,死丫头。“哎呀,你打我干嘛,都红了,我知道啦知道啦,她自己遇人不淑吗?”以前在一起上学的时候就觉得她很那个,经常往男人堆里走,还跟一个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来往,仗着这一点没少冷言冷语针对自己,现在她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男方不认,估计是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夏渺渺就敢这么赌,但父母不知道她的为人,她也懒得说。“什么叫遇人不淑,女孩子在外就该小心小心再小心!你马上要毕业了,给我长点心眼。”夏渺渺小声嘀咕:“你还是教育你儿子别给你抱回个孙子来吧……啊……已经晒黑了,你还真打呀!破相了怎么办……”“就是让你长长脑子。”……四天。夏渺渺从离开学校到现在,只在何木安眼前消失了四天的时间,中途夏渺渺没事还发个短信,偶然不抠门了还会打个电话腻歪好一会,虽然那样的机会很少,多数还是何安打过去的。但夏渺渺觉得基本一天两条短信,半个电话应该是能保证的。可何木安却觉得不够,电话越频繁,挂断的一刻越觉得空洞,无论多少个电话都觉得时间太短,只要短信停下来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她在做什么?怀疑她根本不像她说的一样想他,她身边围绕着弟弟妹妹、父母亲人,甚至还有甩不掉的邻居,那个小摊位上的生计,甚至路过的修车人员也比他能占据夏渺渺的思想,这样的夏渺渺会有时间想他?所谓的想念,都是夏渺渺说来敷衍他的。何安想到那种可能,便有些急躁,尤其不忙的时候,这种急躁越发明显让他频频的去看手机,去想她的所作所为,她或者在笑,或者面无表情,或者很没形象的坐在摊位前诅咒所有路过的车辆。何安穿着睡衣,坐起来,躺下,躺下又做起来。想到她刚发了晚安短信,十二个小时内绝对不会再打电话,这十二小时就便的漫长没有意义。098何木安打开床头灯,拿起一旁的文件,尽量让精力集中在公事上。但没有一会又习惯的拿出手机看一眼,想发点什么,看看时间又不合适,不禁放下,可没五分钟,又下意识的拿起来。反复几次后,何木安冷着脸,把手机扔远。片刻,亲自下床,又放在一边。直至凌晨一点多,何木安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佣人房内,透过层层树杈,何先生御用设计师高女士一身丝质睡袍站在窗前神色疑惑:“这几天怎么回事?先生怎么还不休息?都一点多了,平日先生作息很规律。”“可能是忙吧,我见施秘书前些天送来了很多文件,或许禾木有什么重要决策需要先生拿主意。你先去睡,我去给先生倒杯牛奶,也去睡了。”何木安看了一半,不禁放下文件,半靠在床头上,发了会呆。透过灯光,他下意识的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睡了,但睡前她一定是在卫生间里边洗衣服边唠叨个没完,也不管听的人是不是愿意让她说。何木安想着她嘀嘀咕咕的那些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义愤填膺的也是些他不放在眼里的小问题,就像小孩子计较谁多吃了一口冰棒,谁爸爸妈妈今天带谁去了游乐场,她的上司找借口扣了她五十块,领导对另一位漂亮的实习生很好,对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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