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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1页）

&esp;&esp;“什么？”耿曙回过神，答道，“没有，我在想事，太热了，怕你睡不好。”

&esp;&esp;“上来罢。”姜恒说。

&esp;&esp;“不。”耿曙难得地坚持了一次。

&esp;&esp;“你就是赌气。”姜恒说。

&esp;&esp;“我没有！”耿曙有点烦躁地答道，“你能不能听话点？”

&esp;&esp;姜恒：“……”

&esp;&esp;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争吵过了，上一次争吵，还是在林胡人的藏身地外，姜恒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起了争执。

&esp;&esp;姜恒于是答道：“好罢。”

&esp;&esp;耿曙转头看了眼屏风内，沉默。

&esp;&esp;过了很久后：

&esp;&esp;“恒儿。”耿曙说。

&esp;&esp;姜恒困得很，他迷迷糊糊转过身，问：“什么？”

&esp;&esp;“没什么，睡罢。”耿曙在方才那一刻，再一次感受到了嘴拙的无奈，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奈何却说不出口。

&esp;&esp;夜半时分，惊雷滚滚，郑地终于下起了迟来的暴雨，一场雨解去了干旱，今年的秋收，不必再担心了。凉爽的水汽卷入房中，耿曙始终睁着双眼。

&esp;&esp;从姜恒看到大海的那一刻起，耿曙便下了一个决定，在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以前，他不能再与姜恒像从前一般亲近了，这样对他们而言不是好事——曾经他不知道，姜恒只是单纯地将一切当作兄弟之间寻常相处来看待。

&esp;&esp;如今他们与从前再不一样，耿曙则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守好规矩。

&esp;&esp;翌日，姜恒来到郑国朝廷时，还打着呵欠。

&esp;&esp;朝中有一大半人他都认识，但他与耿曙抵达那一刻，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esp;&esp;“姜先生回来了，”太子灵如今已是郑王，端坐王案后，客客气气道，“聂将军尚是殿前争

&esp;&esp;殿内又静了片刻，末案处的孙英取来绷带，太子灵接过，朝毕绍说：“梁王，包扎一下罢。”

&esp;&esp;“我自己来。”毕绍答道，以满是鲜血的手接过绷带。

&esp;&esp;太子灵叹了口气，说：“正如我等所言，姜太史与聂将军此来，乃是助我等走出困境。”

&esp;&esp;“这困境，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又一个声音冷冷道。

&esp;&esp;姜恒看了他一眼，认出那三十来岁的文臣，当年他寄居东宫时，这名文臣就在朝中为官，名叫诸令解，如今看服饰，已是郑国右相了。

&esp;&esp;此时诸令解朝众人道：“若非姜恒助雍国变法，袭玉璧关，我大郑便不至于有此大败，今日汁琮出关，酷政惨无人道，他才是罪魁祸首！”

&esp;&esp;“我说！”太子灵显然动了真怒，“往事已成定局！右相！你是铁了心要算旧账？再算下去，于事何补？”

&esp;&esp;“不是我想算旧账，”诸令解冷冷道，“教我如何相信面前这二人？”

&esp;&esp;“各为其主而已。”姜恒答道，“我就不懂了，这很难理解？右相，我若身为雍臣，食雍国俸禄，却掉头帮着郑人对付雍人，你觉得就能相信？不怕我如今再一转身，将你们全卖了？”

&esp;&esp;诸令解登时哑口无言，姜恒又道：“正因我投身郑时，对郑国绝对忠诚；我到了雍国，更是毫无余地地为雍国考量，如今我再来了郑，想必各位当可相信我。”

&esp;&esp;太子灵说：“不错，姜先生昔日为咱们去刺杀汁琮的义举，大家总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最后天不如我愿，至少我相信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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