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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怎么了？”

&esp;&esp;周兮辞拿起笔，随便在纸上划了划，“我觉得……姜姜好像有点不对劲。”

&esp;&esp;除了之前夏天在陶家村的那次，陶姜平时很少跟他们提及家里的情况，哪怕是前几天姜玉梅找到学校来，她也没有透露太多。

&esp;&esp;今晚她说了那样的话，很难不让周兮辞多想，“我总感觉上次姜姜妈妈来找她，不只是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有回家，可姜姜又不愿意说，我真怕她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了。”

&esp;&esp;陶姜家里的情况陈临戈也知晓一二，正想安慰两句，昏睡着的徐慈英忽然哼哼了两声。

&esp;&esp;周兮辞之前没陪过床不知道，歇在医院这两天，夜里总能听见徐慈英被疼出声的动静。

&esp;&esp;“妈……”她低头凑过去，徐慈英大约是听到她的声音，哼哼的动静小了下去。

&esp;&esp;周兮辞鼻子一酸，握着她的手，没敢再发出声音。

&esp;&esp;没一会，病房里又传出几声不轻不重地哼哼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esp;&esp;

&esp;&esp;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esp;&esp;徐慈英的情况时好时坏，周兮辞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徐慈英醒着，她就陪她说说话，但大多时候徐慈英都在昏睡，她没什么事，就趴在床尾写试卷，只是思考得很慢，一天下来也写不了很多。

&esp;&esp;学校那边，周兮辞之前抽空回去了一趟，跟王沪生请了假，也说了期末会回来参加综训考核，下学期也会正常参加体育统考，只是不再提去b市的事。

&esp;&esp;王沪生没有多挽留，只是说了句：“你自己想好。”

&esp;&esp;周兮辞已经不知道怎么才算想好，也许她的选择是自私了点，可又能怎么办呢。

&esp;&esp;她太累了。

&esp;&esp;未来怎么样，好与不好，在这一刻都没有妈妈重要。

&esp;&esp;耳旁徐慈英的痛哼声将周兮辞从恍惚中惊醒，她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只是握着徐慈英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

&esp;&esp;到了傍晚，周国成提着两个保温桶进了病房，最近周兮辞在医院守着，他又回了厂里上班，空闲的时候就回家炖些补汤送过来。

&esp;&esp;起初，比起周兮辞的生疏，他的动作更显熟练，经常来了都是默不作声干事，等母女俩吃完再提着东西回去。

&esp;&esp;有一回，周国成是趁着午休的时间过来看看，也没顾得上吃饭，周兮辞就把自己手上的那一份盒饭给了他。

&esp;&esp;像是破冰的信号，之后周兮辞碰到不会的事也会主动问他，周国成偶尔也会给她带点面包饼干之类的。

&esp;&esp;“吃吧，今天炖了点排骨汤。”周国成把菜摆放在小桌上，给周兮辞盛了碗汤。

&esp;&esp;父女俩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徐慈英在说，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

&esp;&esp;趁着周国成收拾残羹的功夫，周兮辞起身拎起热水壶往外走，“我去打点热水。”

&esp;&esp;冬天到了傍晚天就黑了。

&esp;&esp;周兮辞走出病房随手掩着门，放下水壶蹲在一旁，隔着没关严的门，她很快听见了徐慈英的呕吐声。

&esp;&esp;何谓说过，癌症病人到后期基本吃不了什么东西，就算能吃进去也很快会吐出来。

&esp;&esp;徐慈英不想她担心，每回都强撑着吃进去，周兮辞看她胃口变好，还以为是病情有了好转的迹象。

&esp;&esp;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不过都是妈妈的魔法，这世上根本没有奇迹。

&esp;&esp;视线里出现一双熟悉的鞋。

&esp;&esp;周兮辞顺着裤脚抬起头，陈临戈跟着蹲了下来，他刚从学校过来，经过风雪，手却还是热的，捏着她的指尖低声问：“怎么了？”

&esp;&esp;没等周兮辞回答，病房里又传来一声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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