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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第2页）

&esp;&esp;杨蓉蓉骑车回家是十点半，到家了再复习一个半小时，十二点喝杯热牛奶助眠睡觉。以前迎着寒风回家的时候，她不觉得什么，尽管路那么黑，风刮在脸上，一忘记涂面霜脸就会微皴，扶着车龙头的手被风刮得也很痛，但是只要一想想这个学期结束，钟睿耀就会又来到自己身边，她就觉得家里那盏散发着黄色灯光的台灯是温暖的。

&esp;&esp;而现在，披星戴月，所有的期翼被掐熄了。

&esp;&esp;那盏台灯在黑夜里只显得万分孤独。

&esp;&esp;杨蓉蓉知道自己就如这盏灯。

&esp;&esp;以前的日子也很难熬，可是因为有钟睿耀，很多的难也就变成不难。

&esp;&esp;而现在她明白自己得更坚强了。

&esp;&esp;很多的难得开始一个人扛。

&esp;&esp;庄淑芬杨毅看着女儿每天早自习晚自习早出晚归，一回来就是复习做试卷，人瘦了七八斤变得沉默不少，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又为这种长大而唏嘘。

&esp;&esp;女孩长大总是一瞬间的。

&esp;&esp;杨蓉蓉闷头刷着题，她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也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打搅钟睿耀，她们高中英语程度连四级都比不上，但钟睿耀却要在短时间内以高分通过托福、sat，压力并不比她小甚至更大，她们两人前面都是漫漫长夜。

&esp;&esp;摔下去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她们没有也不想有试错成本。

&esp;&esp;杨蓉蓉只敢在临睡前捧着热牛奶的时候眺望一下外面的长夜。

&esp;&esp;大多数楼里灯都熄灭了。

&esp;&esp;没有熄灭的跟她一样是高三生。

&esp;&esp;她跟钟睿耀天各一方。

&esp;&esp;但每一盏灯、每一轮月都是同样亮着的。

&esp;&esp;·

&esp;&esp;快到十二月底。

&esp;&esp;班上同学了无生气，每个人像冬季的沉闷，大家脸上都是僵冷的，不断迎接着再一次的摸底考，没人敢大肆喧哗，仿佛稍微高调一点都会遭受学习上的惩罚。只有偶尔个男生趁着课间打了几下篮球，让人知道这群教室还是活着的。

&esp;&esp;杨蓉蓉趴在靠窗户的课桌那。

&esp;&esp;偶尔午后冬日短暂的太阳会晒在她头发上、小半个身子上十分舒服。

&esp;&esp;但是冬天太阳来得快去得快。

&esp;&esp;到了晚上晚自习又是一片寒冷的黑。

&esp;&esp;外面梧桐树枯黄枯黄，鹅掌形叶子快掉光了，那些枯黄的叶子不成水分。

&esp;&esp;到了十二月二十多号。

&esp;&esp;轮到英语老师上晚自习。

&esp;&esp;英语老师带着一个灰色录音机过来，学生们立刻坐直，之前英语老师只要拿这个就是要做英语听力。

&esp;&esp;结果没想到这一次，英语老师说：“快到平安夜、圣诞节了，跟大家放一首歌吧。”

&esp;&esp;全班傻了眼。

&esp;&esp;不考试？不考听力了么？

&esp;&esp;英语老师一笑，按下播放键。

&esp;&esp;外面天寒地冻。

&esp;&esp;“……jglebells，jglebells，jgleallthewayohwhatfunitistorideaone-horseopensle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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