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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棠梨树下，虞苏朝父亲走过，唤父亲吃果子。虞父回头，接下虞苏的面果子，父子俩还交谈了两句，虞父模样看起来很严肃。交谈中，虞父朝屋子这边看，自然瞅见站在门口的姒昊，他朝姒昊招手，示意过去。

&esp;&esp;虞父招呼，姒昊立即做出反应，快步走到虞父跟前，行礼说道：“虞父好。”虞父咬着面果子，瞥眼姒昊，点了下头。

&esp;&esp;面果子吃完，虞父将磨刀石上的青铜刀收起，对姒昊说：“我有事跟你说。”

&esp;&esp;在虞父吃面果子的过程里，姒昊一直侧立在一旁，有着晚辈的恭敬。这份恭敬，虞父受得起，他是虞苏的爹，而且姒昊来虞城，可没少得他关照。

&esp;&esp;虞父把姒昊唤走，两人出院子，往屋后去。家宅后是幽静的去处，长着两几棵果树，还有群叽叽喳喳的鸟儿，能避耳目。

&esp;&esp;虞苏担心地掐着手指，他想跟又不敢跟，看着父亲和姒昊的身影离去，心里相当着急。

&esp;&esp;“你父你还不认识他。”

&esp;&esp;虞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来，站在虞苏身旁。她拉着儿子的手，将他带回屋去。不说虞父想找姒昊谈，虞母也想他们好好谈谈。

&esp;&esp;母子俩回屋，虞母拿来一筐野麻纤维，让虞苏帮忙纺线。让他有点事干，省得他胡思乱想。

&esp;&esp;旋转手中的陶纺轮，虞苏纺线，虞母织布。虞母看儿子心不在焉，说他：“线得细，要给你小外甥做件衣服。”

&esp;&esp;虞苏有一个小外甥，才出生不久，是虞雨的儿子。

&esp;&esp;想起姐姐虞雨的新生儿子，虞苏颦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专心于手中的活。确实如母亲所说，父亲是个极好的人，而姒昊也是个很优秀的人，没什么好担心，他们两人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esp;&esp;大概是蒸熟一份面果子的时间，虞父和姒昊的身影出现在院门，他们回来了。姒昊往屋里走，虞父留在院中，他去墙角看土鸡笼，还真是要杀鸡。

&esp;&esp;虞苏连忙放下手里的陶纺轮朝姒昊迎去，姒昊对他颔首，表情平静。虞苏执住姒昊的手，两人一起进屋。

&esp;&esp;纺织机前的虞母抬起头，见两人牵手进来，若无其事，继续织布。她的织布机很简陋，也就几根木头拼凑，呈长方形。虞母在上头织布，她还只织了很短的一截。院中，虞父显然在追鸡，传来鸡跑啼叫的声响。

&esp;&esp;杀鸡焉用青铜刀，往时都是虞母在杀。

&esp;&esp;听着一阵鸡叫声，琢磨虞父应该追着那只鸡在院中跑了两圈。虞母放下织布的木梭，想出去看看，正见姒昊走了出去，显然是去帮忙。

&esp;&esp;要抓的是只青年公鸡，它活力十足，上窜下跳，还会展翅半翔。它往虞父胯下逃走，正得意洋洋，一抬头，一只敏捷的手朝它伸去，等它回过神，已被拎在手臂上。

&esp;&esp;姒昊将公鸡递给虞父，虞父抓住公鸡翅膀，念念有词：“早晚得挨一刀，跑什么跑。”

&esp;&esp;他提着公鸡，到一块石板前，把公鸡脑袋摁石板上，正要上刀子，想起什么，抬头对姒昊说：“拿只碗来。”

&esp;&esp;姒昊进厨房拿来一个陶碗，搁在鸡脑袋下。

&esp;&esp;就见虞父刀起刀落，相当娴熟迅速，公鸡的脖子被割开，血哗哗流出。

&esp;&esp;他老人家可是使刀的好手，早年也曾跟随虞君打仗，就是前些年，还杀过一个匪徒呢。

&esp;&esp;姒昊倒是没有觉得脖子一凉，但就是不由自主，摸了把脖子。心里对虞父更显佩服，尤其在经过之前午后的谈话，还有合伙抓鸡后。

&esp;&esp;屋里，虞苏煮水，准备给鸡烫水拔毛，屋外虞父杀鸡后，把鸡丢给姒昊，让他们去处理。

&esp;&esp;水开，虞苏将热水倒入陶盆，姒昊把死鸡摁到热水里烫，两人一起拔鸡毛。虞父坐院中歇脚，看着小儿子，还有这个捡来的“儿子”，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畅快。

&esp;&esp;他的这些儿女里，虞苏最乖，少时候一点也不捣蛋调皮，不想他成年后居然最不省心。话是这么说，这个姒昊哪方面看都还不错，是个有出息的人。要是有个待嫁的女儿，虞父还真乐意将她嫁姒昊。

&esp;&esp;把鸡拔毛，开膛破肚，切块，只差烹煮。虞苏端着装鸡肉的盆子进屋，虞母已在火塘边忙碌，火上放着一件陶鬲，汤水中，浮着菇子和生姜等配料。

&esp;&esp;炖鸡肉，还是要虞母来，她厨艺高超。

&esp;&esp;黄昏，一家子围在一起吃饭，虞母给儿子盛来满满一碗鸡汤，还有一条鸡腿儿。虞苏想母亲是要他多补补吧，他脸上莫名有点臊。

&esp;&esp;虞父吃饭喜欢说话，他和姒昊攀谈起来，问他湖畔农田开垦的事情。

&esp;&esp;“渔人不爱种田，要不随便种点粟，秋时多多少少能收粮。”虞父很赞同姒昊种田，他早看出来姒昊特别，聪明勤快，捕鱼会，打猎也会，现在要学种田了。

&esp;&esp;在虞父认识的后生里，聪明的都有点懒，又聪明又勤快的不多见。

&esp;&esp;“多亏小苏教我，把粟豆都种上了。”姒昊夸赞虞苏。

&esp;&esp;正在喝鸡汤的虞苏，抬起头微微笑了。那是他和姒昊以后的农田，想到姒昊以后不愁米粮吃，他就很高兴。

&esp;&esp;吃饱饭后，虞父说要去社里，社中有事在商议。他走前还把姒昊给喊上，让姒昊也去参与。虞苏有点不解，怎么将姒昊喊上，看着姒昊跟着父亲离开，虞苏想好在是男子们的聚会。这种聚会往往是几个领头的人说，下面的人听，姒昊不会惹人注意。

&esp;&esp;家里再次只剩母子，虞母纺织，虞苏收拾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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