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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眼底含着锋利之色,面上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视线落在魏氏的身上,魏氏只觉得舒展开来的毛孔中灌进了一股凉气,那股冰冷的寒气游走在她的四体百骸,让她冷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王爷。”魏氏脸上牵强的笑意收敛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季卿,目光又落在了依偎在季卿身边的贺兰春身上,头微微扬起,显出几分居高临下:“看来王爷有贺兰侧妃服侍,也不用我担心了。”季卿淡淡一笑,他目光收了回来,他对魏氏不是不满意,作为王妃她也算是无可挑剔,可为人却蠢笨了一些,她已嫁进了中山王府,便该以季家为重,难不成她以为中山王府失势她这个中山王妃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不成。“王妃可还有旁的事?”季卿淡声问。魏氏轻舒一口气,掩在袖中的手指掐的掌心一阵疼,如此才能提醒她万不可在贺兰春的面前与季卿发生争执。“旁的事倒也没有,不过是想着王爷近来事务繁多,我叫人煲了滋补的汤品,不知王爷晚上可有空过疏桐院。”魏氏微垂着眸子说,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叫她觉得失了颜面。季卿扫了魏氏一眼,见她站姿僵硬,便知她心里再想什么,他虽不喜魏氏,可却也不会当着贺兰春的面打了她的脸面,嫡妻的尊重他总会给她,薄唇勾了下,季卿道:“王妃有心了,晚上我自会过去。”魏氏紧握成拳的手一松,几乎要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弯了弯嘴角,找回了以往的从容,微微一笑,似漫不经心的瞥了贺兰春一眼,说道:“王爷近来事务繁多,用膳都不太应时,若贺兰侧妃无事不妨让你院里的小厨房做些膳食给王爷送来,如此我也可安了心。”说完,她轻轻一福退出了书房。贺兰春眸中寒光一闪,却不是针对魏氏,而是季卿,她本就聪慧,自是看明白了季卿的用意,不过是用她的存在来打压魏氏的气焰罢了。想到这,贺兰春红唇勾了下,故做吃味的撅了下嘴,偎在季卿怀中的身子一侧,作出不悦之色。季卿怔了一下,扶在贺兰春腰肢上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将人重新勾进了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怎闹起了脾气。”贺兰春扭头看向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娇哼道:“王爷晚上不是要过疏桐院喝什么补汤吗?还管我闹不闹脾气做甚。”季卿闻言大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挺翘的鼻尖,笑道:“怎还是个小醋缸。”贺兰春掩在袖口下的手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掐进了娇嫩的掌心,眼眶便一红,含了一汪清泪在眼中。她仰着娇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娇颜,美眸中的泪似垂欲落,好似晨露,叫季卿瞧了心中一软,笑意微敛了些,道:“气性怎这样大,你这般聪慧还不知我去疏桐院做什么吗?”贺兰春轻轻眨了眨眼睛,泪珠滚落,她细细的吸了口气,扯了下季卿的袖摆,道:“谁知你做什么去。”季卿无奈一笑,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痕,温声道:“莫哭了。”贺兰春细声细气的抽泣着,像个小奶猫一样。季卿轻叹一声:“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晚上我陪你用膳可好?”贺兰春拽着他袖子抹了抹眼泪,软声问道:“当真?”“你说呢?”季卿逗弄着她,见贺兰春又要垂泪,忙道:“自是真话,晚上乖乖等我一道用膳。”贺兰春这才转泣为笑,叫季卿不由摇头道:“难怪你兄长说你养的娇,竟连半分不如意都不肯。”贺兰春偎在他怀中,一双藕臂缠在他腰上,娇声道:“那王爷肯不肯一辈子让我如意呢!”季卿勾了勾薄唇,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低声道:“真是个贪心的小东西。”贺兰春咬唇一笑,脚踩在了地面上,之后双膝跪在榻上,人置于季卿双月退之间,一双手分别搭在季卿的肩头,红润的小嘴嘟起,撒娇道:“就是这般贪心,七郎应是不应。”季卿唇畔含着一抹笑,眸子微微眯起,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他目光一寸寸的描绘着她的身体,那目光带着侵略忄生,又蕴藏着某种热烈。他的目光太过耐人寻味,胶着在贺兰春身上实在太过磨人,叫她心里略有几分不自在,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她将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体上,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脖颈。贺兰春的指尖细嫩非常,轻擦之下使他产生一种酥麻入骨感觉,使得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灼热起来。“自然自是应的。”他缓缓的开了口,声音沙哑,扣在贺兰春细软腰间的手不由轻轻揉搓了几下,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贺兰春露出欢喜之色,带着少女的娇俏和若隐若现的妩媚之色,她的头轻轻的靠了过去,在季卿唇上啄了啄,就在他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贺兰春竖起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眼眸中流转着华光,娇声笑道:“我晚上等着七郎。”说完,挑下了小榻,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季卿不觉抚了下唇角,低笑起来,笑声渐大,便连已出了屋的贺兰春都听的一清二楚。贺兰春回了庭知山房便叫人散了发,徐妈妈就瞧见了她掌心破了一小块皮,不由大惊,忙叫蔓菁去拿了药膏来。贺兰春笑了笑:“不妨事,妈妈不用担心。”徐妈妈却是心疼的不得了:“好端端的怎还伤了手。”贺兰春养的娇,身上无一处不是精心护养,便连头发丝扯掉一根都要叫徐妈妈心疼,此时见她伤了心,心里自是又急又心疼,恨不得以身相替才好。“不过是不小心罢了,妈妈且坐下,我有一件要与你说。”贺兰春拉了她手坐下,,自己则歪倚在了靠背上,她一头水墨般的长发已经散了下来,柔顺的垂在她的身后一侧。徐妈妈爱怜的将她垂在耳畔的发丝顺回了耳后,温声道:“娘子只管吩咐。”贺兰春弯了弯唇角,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轻声道:“我要妈妈叫奶哥回洛邑一趟。”徐妈妈愣了下,想到她掌心的伤口,随即道:“可是娘子谁给娘子委屈受了?”她“腾”的一下就起了身。贺兰春轻轻摇了摇头,拉了她坐下,轻声道:“不是,妈妈且听我说,祖父要将八姐送进宫一事绝不可行,魏七娘有孕一事已叫王爷与魏王府生出了嫌隙,他这人睚眦必报,如今已叫魏王打了脸,若他在知祖父将八姐送进宫中必将记恨上贺兰家,务必要让奶哥告知祖父,若行此事,日后便休要迈进幽州一步。”“娘子,此言可是太过。”徐妈妈神色凝重的说道。贺兰春冷笑一声,道:“不这般说祖父岂会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若将八姐送进了宫中,不被幸则罢,若是八姐得了恭帝承宠,叫王爷如何想贺兰家,我在中山王府又该如何自处。”她曲指敲在扶手上,目光露出几分冰冷之色,冷笑一阵后,又道:“另叫祖父递信与闵大人,说魏王狼子野心,恐魏七娘产子后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若祖父可将此事办妥,便可叫王爷明白贺兰家对他绝无异心。”徐妈妈眼皮一跳,低声道:“若老爷子不应您的要求又该如何?”贺兰春唇角弯起:“若是祖父不肯应下这两桩事,便叫奶哥告知祖父,我这外嫁女总是身不由己,更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为了自保,日后只能再不理身外事了。”贺兰春从知贺兰仁要将贺兰荁送到宫中时心头就压着一股火,在她看来,祖父固然可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中,却不可侵犯到她的利益,他将八姐送进宫中必然会影响到她在中山王府的处境,这一点她不认为祖父会不知,可偏偏还他如此行事,可见是未曾顾虑到她在中山王府的处境,既然如此,她又何须顾及他的想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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