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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自然比起来,人类真是太过渺小了。赵以澜感慨完,转头就见不远处舒断念一行人搭了篝火,还在煮热汤,肉香味飘了出来,狠狠地勾引着赵以澜如今已空空如也的胃。赵以澜快步走过去,在篝火边蹲下,边暖和自己的双手,边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看着锅的是一个普通的血翼阁成员,此刻他只一身黑衣,却并未蒙面,赵以澜的动作太大,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赵以澜察觉到他的动作,甜甜地对他笑了笑:“小哥哥,什么时候能吃呀?”他没回答她,转回视线盯着锅不说话。赵以澜一脸惋惜:“原来你是个哑巴啊,真是太可惜了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会说话,随便讲两句甜言蜜语,一定能迷倒一大群姑娘!”对方一愣,差点把搅锅的勺子整个丢锅里去。他不哑啊,他能说话啊,只是不想跟她说话而已!但这会儿他要是再开口,岂不是让人以为他故意说话要迷倒姑娘?纠结了许久,嘴巴张张合合,最终他还是紧闭双唇一个字都没说。赵以澜的视线从其他血翼阁成员脸上一一划过,舒断念肯定是个颜控,除了陈护法之外,跟着他的这一行人各个都长得不赖,十分养眼。或许是赵以澜看陈护法的眼神太过与众不同,陈护法忍不住看了回来,便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惋惜遗憾另外似乎还带着些谴责的双眼。陈护法一脸懵逼:“……”怎么了?我干什么了我?赵以澜将自己的视线从拉低队伍平均颜值的陈护法身上挪开,悄悄落在了舒断念脸上。他越长越美,赏心悦目,这样的颜值看着便觉得心情好,如果他不是那么强势就好了。赵以澜肚子叫了两声,她收回视线,看着那口锅,问道:“里头放了什么?看起来糊成一团好奇怪啊……”她想了想把恶心这个词吞了回去,怕他们生气不给她吃。掌勺的好看小哥哥这回看也不看她,好像完全没听到她说话似的。赵以澜更惋惜了:“原来小哥哥你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啊。真可怜啊,你都这样了,舒阁主还要带你出来做任务,一定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吧!”又聋又哑的好看小哥哥:“……”他竟然完全听不出来她究竟是在夸他还是挤兑他……舒断念大概是看不下去赵以澜继续调戏他的下属,走过来低头盯着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赵以澜:“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个人质。”毫无人质自觉的赵以澜点点头道:“好的,舒阁主,我知道了。”舒断念:“……”他走过来提起赵以澜,走到一边丢下她,省得她继续骚扰他的下属。赵以澜一走,那位掌勺小哥哥明显松了口气,动作轻快不少。这一夜,赵以澜完全没有找到逃脱的机会,只能安安分分地裹着毛毯,在篝火边睡了一觉。女儿伴随着赵以澜的一声尖叫,她在撞上栏杆掉下去前,便被身后伸来的手拦住了细腰,一甩一带,人便撞入了一个仿佛纤弱实则精壮的胸膛之中。赵以澜心跳得很快,后怕一瞬间袭来,让她脑袋都有些发昏。她推开舒断念想要站稳,可脚下实在太滑,身子瞬间又失了平衡,她不得不立即又紧紧抓住了舒断念胸前的衣服。舒断念似嘲讽道:“你真没想着趁机跳水逃?”赵以澜低头向下看了看,这座桥距离水面大概二十米高,水流很平缓,并未因为温度低而结冰,或许是因为水在流动难以冻住,也或许是因为水中有杂质导致冰点降低,此刻溪水没有一点结冰的迹象,那似是在缓缓流动的溪水光看着便觉得冷。她立即攥紧了手里的布料,想象着自己万一掉进去该冻成什么鬼德行,当即面色一白:“会冻死的!傻子才会这时候借水遁!”舒断念忍不住笑了笑,松开她让她自己站好:“你不是傻子便好。”赵以澜紧张地攥住栏杆,实在没心思再跟舒断念耍嘴皮子,只专注地向前行走。舒断念斜斜地撇她一眼,只觉得她这如鹌鹑般缩成一团的惊恐模样煞是好笑,不禁轻笑出声。赵以澜说:“我很忙,请不要跟我说话。”并没有开口意图的舒断念:“……”一行队伍有数十人,赵以澜和舒断念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此刻最前面的成员已经踏上了另一边断面。不知哪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赵以澜陡然心惊,下一秒,脚下一空,桥竟然断了!赵以澜猛然间手一捞,堪堪抓住一条绳索,整个人向下滑了一两米才勉强停住。脚下空落落的,冷风吹过凉飕飕,分外吓人。她仰头,看到自己抓着的绳索另一头在舒断念手里,桥并未全断,底部裂开,然而作为扶手的绳索还堪堪连着,只是发出被绷紧的咯吱声,似乎随时要断。除了赵以澜这个倒霉催的正好在裂口因而掉了下来,其余人位置不错,纷纷抓住绳索稳住自己,还没人掉下去。绳索深深地勒进赵以澜的掌心,她都快哭了,紧张地看着舒断念道:“舒阁主,我真没想水遁,您抓紧点别松手啊……”断桥倾斜,舒断念此刻也正一手抓着粗绳稳住自己,另一手抓着正吊着赵以澜的绳索,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坠落。连接二人的绳索中间因时间过久而有磨损,在赵以澜身体重力的拉扯下,搅成粗绳的一股股分绳正在慢慢崩断。舒断念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沉声道:“别动,我拉你上来。”赵以澜早就不敢动了,瞪大眼等着舒断念下一步动作。二人间的绳索此刻早已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崩断,舒断念一个用力可能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他得计算好力道,在将人拉上来的过程中不让绳子提早崩断。他忽而猛然提气,用力扯着那绳子往上抛,绳子带动着赵以澜的身体向上,她有种自己身轻如燕的错觉。舒断念与她之间的绳子因这样的力道而终于承受不住崩断了,不过此时赵以澜已向上飘高了一米多,而舒断念松开绳索后立即伸手来拉她,力道控制得相当精准。本该是万无一失的营救,然而天不遂人愿,在舒断念抓住赵以澜的手之前,唯一撑着断桥的绳索骤然崩断,舒断念整个人随着断掉的桥面向另一边甩去,伸出的手跟半空中毫无所依的赵以澜堪堪错过。“啊啊啊……”赵以澜尖叫着向下落去,整个人如同子弹般撞入水中,顷刻间便昏了过去。舒断念面色大变,断桥带着他狠狠撞在崖壁上,他不得不专心稳住身体,顺手捞住了一个从上头被震下来的下属。再低头时,那娇小的身影已经被卷入溪水之中,再也看不到了。赵以澜在深色的黑暗之中沉浮,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双眼,渐渐清晰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对中年男女。还没等赵以澜开口询问,男人就激动地说:“闺女,你可算醒了。我是你爹!”女人也笑得慈眉善目:“我是你娘!”赵以澜:“……”她这是落水死了再次穿越了还是怎么的?可即便是再穿了,好歹让她先假装失个忆再自我介绍啊,这么急吼吼就介绍自己是几个意思啊?赵以澜揉揉脑袋,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还可以,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这是她自己的身体,还是原来的那个,并没有变成别人。她坐起身,望着满脸慈爱的二人,十分冷静地说:“二位好,我叫赵一,之前我落了水,是你们救了我吧?十分感谢!”她直接将二人的自我介绍给无视了。女人的表情顿时显得很失落,男人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和蔼地对赵以澜笑道:“闺女,你刚醒,一定是失忆了吧?没事,爹娘帮你想起来。你看,我就是你爹,人称小李飞刀的就是你爹我了。”赵以澜:“……”小李飞刀什么鬼?有别的人也穿到这个世界来了吗?男人似乎陷入回忆之中,感慨地说:“我们家族之人都善使飞刀,从你曾爷爷起一直流传到现在,直到你爷爷才将这门绝学发扬光大,你爷爷,也就是我爹,便是曾经在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大李飞刀!只是他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可惜你见不到他当年的英姿。”赵以澜:“……”他在逗她玩吗?爹叫大李飞刀,儿子叫小李飞刀,那再往上一辈是不是就叫老李飞刀?再往下就变成了微李飞刀?这家人起名字敢走心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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