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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愣是干瞪着天花板，瞪得眼睛都适应黑暗了，还是睡不着。

&esp;&esp;岑枳迷迷瞪瞪地把脑袋从英语书的夹缝里撑起来，大眼睛要睁不睁地眯着。

&esp;&esp;何老师已经走了，教室里空了大半，蓝藻头和他同桌也不在。

&esp;&esp;岑枳收回视线，下意识往贺知野面前的课桌看去。

&esp;&esp;……厉害哦，还是空的。所以是从头到尾没把书拿出来？

&esp;&esp;身子又往右拧了拧，看见贺知野还瘫在椅背里，岑枳都有些惊了。

&esp;&esp;这是维持了这么个姿势一整节课吗？标本都不带这么僵硬的吧。

&esp;&esp;岑枳抬手扒拉了一下刘海，困意浓重地嘟囔：“你还在啊。”

&esp;&esp;这下新同桌终于有了点动静。

&esp;&esp;岑枳看见他侧颊的肌肉紧了一下。

&esp;&esp;这个表情的动因通常是因为咬牙。

&esp;&esp;动作的逻辑意义又大多在于：

&esp;&esp;牙疼。

&esp;&esp;忍耐。

&esp;&esp;生气。

&esp;&esp;先排除

&esp;&esp;贺知野到办公室的时候，高文山还真给他泡了杯茶。

&esp;&esp;“昨晚没睡好吧？”高文山放下自己的保温杯，把一次性茶杯推他面前，“来来来，坐下说。”

&esp;&esp;贺知野耷着眼皮子，瞥见杯子里的浓茶水。

&esp;&esp;“谢谢老师。”办公室没别人，贺知野拉开椅子坐下。

&esp;&esp;“嗳客气啥。”高文山笑眯眯地看着他。

&esp;&esp;小伙子很有礼貌，就是一如既往地倦怠又漠然，好像什么事儿在他那儿，都可有可无的。

&esp;&esp;高文山有时候甚至希望，贺知野能和别的学生一样，没大没小地叫他一声“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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