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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家去,顺道带你看看当初的新房,我连窗子上的红双喜都没撤呢。今儿咱俩胡天胡地厮混上一天,哥哥让你见一下,到底什么是纯爷们。”“哼。”沈晚冬抿唇轻笑,拧身轻推了荣明海一把,食指勾住男人的腰带,将他带到长凳那边,踮着脚尖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安分坐好。沈晚冬看着这个坐下和自己一般高的俊汉子,想起那会儿的疯野,手指轻点了下男人的鼻尖,低头羞赧一笑:“起初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冷面话少的人,谁承想你,”“我怎么了?”“这么浪。”荣明海一把将沈晚冬抱到自己腿上,大手把女人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随后将长凳上放着的披风拉过来,裹住女人,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青丝,嘿然笑道:“我浪你骚,正好勾兑在一块,不用再祸害别人了。”说到这儿,荣明海环住沈晚冬的腰,腿故意抖着,撅着嘴吹着难听的口哨,他知道她累了,小姑娘孤身飘零在外,时时刻刻得用虚伪和做作保护自己;他也知道,她想要安定,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冬子,”荣明海轻声唤。“嗯?”沈晚冬低头,将自己的垂下的青丝绕在手指上玩。“你太瘦弱了,我咋感觉这么抱你,就像抱自己的闺女似得。”荣明海嘿嘿笑着。“滚蛋,又占我便宜。”沈晚冬拿头发打男人的脸,她垂眸想了想,勾唇笑道:“你不是在家有个“大闺女”么?怎么,秦氏不让你抱?”“哎!”荣明海叹了口气,眼中仿佛闪过丝厌恶,不过很快又是无奈:“秦氏把孩子管教的甚严,男孩要学什么,丫头也得学,而且还得出类拔萃。丫头小时候我倒是抱过几回,毕竟不是自己的,总感觉隔着层纱。后来丫头长大了,我也不敢再抱了。秦氏应该私下里也给丫头嘱咐过,要与我保持距离,丫头而今见到我,磕个头就走,绝不与我碰触一下。”说到这儿,荣明海摩挲着沈晚冬平坦的小腹,有些解气似得说:“你第一胎给我生个闺女,等女儿长大些,我把她驾在脖子上游街,想怎么抱就怎么抱,看谁管我。”沈晚冬笑得花枝乱颤,并不说话,她闭眼枕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听他唠唠叨叨,听他吹口哨,她的眼皮逐渐变沉,大约能睡个好觉吧。只是可恨天快亮了,罢了罢了,就静静贪欢一会儿。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沈晚冬听见耳边有人轻轻唤她:冬子能这么叫她的,除了这黑汉子,还能有谁?沈晚冬嘴里哼唧着,扭动身子寻了个舒服位置,闭着眼胡乱亲了亲男人的脖子,嗔道:“别吵,让我再睡会儿。”“咳咳,冬子,你叔父派人来接你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打发他们走了啊。”沈晚冬一个激灵惊醒,睁眼看去,天刚蒙蒙亮,凉亭内外多了好些人。孙公公、玉梁、曹马夫,还有几个抬着轿子的年轻侍卫。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有几个人嘴角似乎还噙着抹玩味的笑,笑什么,笑一个女人毫无廉耻地与男人夜里私会,大剌剌地坐在男人大腿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男人。这荒山野岭的,谁都能猜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其实也不用猜,想想督主那张阴沉可怕的脸不就晓得了么。“呵。”孙公公轻笑了声,躬着身子走上前来,先给安定侯行了个大礼,随后弯着腰,看着侯爷怀中的美人,柔声道:“小姐,咱们该回家了,别让你小叔担心,好不好?”沈晚冬起身,将披风还给荣明海,她看着男人,有许多的话想说,但终究叹了口气,跟在孙公公身后,朝着轿子走去。上了轿子后,沈晚冬颓然地歪在轿身上,有些决定,她现在还做不了。再等等,再想想。忽然,有人将轿帘掀,是荣明海。荣明海弯着腰,微笑着,将一只锦盒塞到沈晚冬怀里。“冬子,你的东西忘拿了。”说罢这话,荣明海无声地用嘴型给轿中的美人说了三个字:我等你。随后,男人将轿帘放下,一如既往的冷傲,端铮铮地立在原地,手里拿着长刀,淡漠地扫了眼孙公公等人,依旧惜字如金,冷声喝道:“滚!”轿子吱呀吱呀地被人抬起,穿过乱坟岗还带着露珠的长草,转过几个无名无姓的坟头,离开这荒凉冷寂之地,朝着繁华的大梁城而去,朝着豪奢阴森的唐府而去。沈晚冬抱着那只装了房地等契约的锦盒,忽然笑了,拿袖子捂住嘴无声大笑。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用担心四周有各种阴森森的眼睛盯着,可以放肆的开心。她现在有房子了,有落脚之地了,终于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了!只是荣明海,他是真心的么?他能信么?回到唐府后,沈晚冬原本打算去给唐令请安,谁知人家太忙,等了一个时辰都见不到面。她实在太困,便带了玉梁偷偷回去睡觉。在穿过花园时,她看见从地牢那个方向走来些人。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拿铁链锁了个脸色异常苍白的男人,那男人面相瞧着文文气气的,只不过口水鼻涕齐流,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痴呆的就像三岁稚童。那痴呆男人好似走不动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翻滚着嚎啕大哭,口里一个劲儿说:督主饶命。为首的侍卫听见这话,拿了刀鞘就打,将男人打得口鼻中全是血,晕倒才停。末了,那打人的侍卫阴森森说了句:吃了食脑丹居然还记得督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她和玉梁躲在花树深处,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等那些人走了后才松了口气。她总觉得那个痴傻男人很面熟,跟玉梁说了后,玉梁直接脱口而出:姑娘你忘了,昨儿晚上咱们去地牢里找公子,在里头见到好些穿了官服的文官,那人不就是其中的一个么?奇怪,他昨晚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傻了?难不成在地牢太久,给憋疯了?她赶忙按住玉梁的嘴,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对人说起咱们看见的事,唐府里的秘密太多,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再耐心等等,咱们说不准马上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回到小院后,丫头们早准备好了洗澡水,沈晚冬实在太累,不愿梳洗,将这帮浑身长了好几只眼睛的丫头们通通赶出去,就穿了昨晚上那身衣裳,抱着装了契约的锦盒,带着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去睡。或许,闻着他的味道,抱着安身之所,就能睡个好觉吧。沈晚冬是被饿醒的。掀开床帘,碧烟纱上印着柔软的日光,屋里的摆设依旧奢华精美,梳妆台上摆放着今日要穿的锦衣和搭配衣裳的步摇和胭脂。香炉里燃着能凝神静气的甜香,袅袅娜娜,让人身心愉悦。沈晚冬伸了个懒腰,穿鞋下床,她倒了杯水喝,随后坐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女人虽有些憔悴,脸上的妆也褪尽,但依旧气质出众,眉眼间透着股媚劲儿。黑夜中的那场欢愉,如今想来也让人两颊滚烫。这种事若是在过去,她怕是臊的连听都不敢听。可如今撩拨起男人,竟然一气呵成,即使用嘴给荣明海做事,也不羞不臊。看来,园子里的那半年的调教,已经深入到骨子里了。沈晚冬苦笑了声,拿起盒口脂,用小指蘸了些抹在唇上,痴笑着。那黑汉子浪起来可真叫人瞠目结舌,说她口上的胭脂味道好吃,非用舌头舔光了才算完。下次见面,她带上盒加了助兴药的胭脂,如此,应该很有趣儿吧……正想入非非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玉梁。“呦,姑娘醒了啊。”玉梁提着个食盒,快步走进来,她站到自家姑娘身后,瞧着镜中笑得甜甜的美人,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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