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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你方才问姐姐真正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姐姐要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东西从来都不是大道。”锁心浮在易无双身侧，一层一层地在殷梓周围设阵，那阵攻缚同形的，对内缚阵对外攻阵，“离她远点，莫要逼她恨天下人。”

&esp;&esp;“……世上多的是魔修，怀着对天下人的憎恨而活的人比比皆是，你甚至不能说天下人是不该被憎恨的。”班舒站在原地，没有贸然上前，“天下人当然是可以被恨的，心怀天下人之道是圣人道，不是她的道。到如今，甚至现在是困在她身上的枷，她不肯挣脱商晏教授的一切，不肯认自己的本心，便不能挣脱心魔。”

&esp;&esp;“姐姐不会愿意背弃师叔所教授的以保全自己。”易无双走进阵中，站在殷梓身旁，“是谁说，外人教导的东西就不会是本心的一部分？姐姐入魔不是为了自己，你怎么敢断言”

&esp;&esp;“魔祖钟桀也斩过龙脉。”班舒周身的魔气浮动着，“他为自己所想救的魔修所伤，继而怨恨天道——可是并非如此，他们只是不肯承认，他们恨的是天下人。你姐姐总会有自己的道要走，她不可能一生困于别人的道。”

&esp;&esp;“我总是在依靠姐姐，想起来的话，总是姐姐在保护我们。”易无双发觉这一次殷梓没有再攻击他，“姐姐此刻神志不清，我会守着她直到她自己做出选择。”

&esp;&esp;“你不明白你在做什么。”班舒退了一步，看着易无双的神色稍有些改变，他手上的雷光慢慢地小了，然而看上去却并没有变得和善，“若是她醒不过来，若是她就此疯魔下去要斩断龙脉，我会不得不在这里把她杀死——她不可能就这样醒过来的。”

&esp;&esp;“师叔快要醒了，等他醒过来一定会有办法。”

&esp;&esp;“晏圣人醒过来？”班舒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然后从那里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晏圣人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他在渡劫飞升。晏圣人修圣人道，圣人道以天下人为己身，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是视天下人为己身，又怎么可能——”

&esp;&esp;“天雷停了。”旁边那个女人突然开了口，“雷劫没有结束，但是停止了。”

&esp;&esp;班舒的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下方的喧嚣与混战在极端的时间内平息了下来，那已然安静了太久的人终于自天劫台上站了起来，随即一步一步，凌空走了上来。

&esp;&esp;岳氏的女人低头可是你了过去：“你放弃了渡劫。”

&esp;&esp;不是疑问句，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esp;&esp;“阿梓在等我。”商晏仍旧向着殷梓走过去，“渡劫需要的时间太久了，她等不到。”

&esp;&esp;“并非如此。”那女人皱起了眉毛，“你在修圣人道，你该渡过天劫去，以渡天下人。”

&esp;&esp;商晏没再回答，他没有再看向其他人，只向着殷梓身边走了过去。

&esp;&esp;有那么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在商晏走到锁心铃布下的阵法外侧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又开了口：“你的寂灭期，并不算漫长，却本该比一般人的更加难以度过。你的父母亲人，你的师长，你所想庇护的天下人，每一个都背弃了你。”

&esp;&esp;“你一路无忧时世人敬你爱你，你是圣人。世人折辱你磋磨你时，你却仍旧是圣人。万千苦痛穿身而过，你只点头微笑，示意你有所察觉，却是离你越近看得越多的人越是不能自脱。

&esp;&esp;你的命理星盘上面，呆在你身边的人都不能成仙，爱你的，恨你的，嫉妒你的，都因为你而于此，可你却仿佛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商晏，或许正因为如此，即便你只如此短暂地动摇过，天道也承认了这是你的寂灭与劫难。

&esp;&esp;可为什么在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在天道承认你的道之后，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你却放弃了？”

&esp;&esp;“我不是圣人。”商晏脚步稍稍停顿，随即继续向前走，“我没有企求过渡劫成仙，可是我求过与阿梓就这么活下去。”

&esp;&esp;他没再继续，只穿过那阵法走到殷梓面前。他迎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微微地笑，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殷梓的额头：

&esp;&esp;“阿梓，醒过来。”

&esp;&esp;作者有话说：正文没几章了ww，希望在下一趟长途前写完……

&esp;&esp;（外沿的剧情放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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