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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她的样貌、她的声音、她的字迹、她的一切习惯，都将是他日的祸患。

&esp;&esp;她若是顶着这张脸入宫，旁人尚且能骗一骗，但萧聿呢？那样城府深密的男人，时间久了，她怎能保证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esp;&esp;宫里头个个都是人精，别说她根本不是秦婈，便是秦大姑娘还在这世上，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招数，也能给她定个妖女的罪名。

&esp;&esp;人若是换了魂魄活着，与鬼无异，谁也容不下她。

&esp;&esp;到那时，该当如何？

&esp;&esp;苏菱这边儿正想着，只听鼓乐悠悠地响了起来。

&esp;&esp;四周的香炉升起袅袅烟雾，一片迷蒙中，忽有一细白手腕绕过青缎帘，竖了个兰花手。

&esp;&esp;紧接着，一个身着红色金线纹绸纱，头戴银花丝嵌宝步摇的女子，抱扇遮面，一步，一步走向了圆台。

&esp;&esp;苏菱低头看了一眼戏本。

&esp;&esp;云台传。

&esp;&esp;写的是侯府贵女落魄后在青楼卖艺为生的事。

&esp;&esp;苏菱以手支颐，将目光投了过去。

&esp;&esp;本是想看个热闹，但看着看着，便跟着入了迷。

&esp;&esp;苏菱从没见过哪个女子，眉眼鼻唇无一处突出，却能媚到骨子里，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喜怒哀乐收放自如。

&esp;&esp;她披上金丝红纱，此处便是秦楼楚馆。

&esp;&esp;她穿上绫罗绸缎，此处便是高门府邸。

&esp;&esp;回眸时轻笑，再一低头便能落泪。

&esp;&esp;苏菱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勾了一下唇角。

&esp;&esp;这位四月姑娘，真是好颜色啊。

&esp;&esp;秦绥之见她看的聚精会神，心里默默道：就她这好玩的性子，若真入了宫门，也不知将来会如何。

&esp;&esp;思及此，秦绥之握住了拳头。

&esp;&esp;昨日他之所以会带她去给父亲道歉，其实不单单是为一个“孝”字，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

&esp;&esp;他发了那道誓，注定此生不能科考入仕。倘若她真入了宫门，他除了能多给钱财，便什么都给不了了。

&esp;&esp;她能指望的，只有秦望一人。

&esp;&esp;秦绥之陪苏菱玩了三天，临走时，他再三嘱咐道：“我走后，你不许再见朱泽。”

&esp;&esp;苏菱连连点头道：“好、是，我知晓了。”

&esp;&esp;秦绥之“嗯”一声，道：“那我下个月再回来。”

&esp;&esp;——

&esp;&esp;秦府，北苑。

&esp;&esp;月影迷蒙，林叶簌簌。

&esp;&esp;姜岚月坐在圆凳上，垂眸拆卸耳珰，低声对身边的嬷嬷道：“大姑娘这几日到底在作甚？朱家那边怎么说的？”

&esp;&esp;老嬷嬷低声道：“朱公子说，近来大姑娘确实没再往那儿送过信。”

&esp;&esp;姜岚月蹙眉道：“不应该啊，难不成死过一回，就真转了性子？”

&esp;&esp;老嬷嬷笑了一声道：“依奴婢看，她根本就是本性难移，夫人可知，这两日大公子都带她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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