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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没什么，他提的条件也都还算合理，无非就是些城池和金银之类，这点东西，大夏还是给的起的。”

&esp;&esp;宋鸣话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只不过……朱大人最后，还提了一个特殊的条件。”

&esp;&esp;“是什么？”

&esp;&esp;宋鸣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手指有意无意地叩着桌面，轻声道：“朱大人……要把你带回楚梁去，献给那位新帝。”

&esp;&esp;宋栖迟愣了下，她慢慢低下头，声音如春雨般细薄，在宽敞的御书房里显得轻灵又平静。

&esp;&esp;“是去和亲吗？”

&esp;&esp;宋鸣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只能尽量委婉地对她说道：“不是，是将你送到新帝的寝宫里，做他的……”

&esp;&esp;不等他说完，宋栖迟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esp;&esp;“儿臣明白了。”

&esp;&esp;宋鸣怔怔地看着她，似有些不相信，“你……当真明白？”

&esp;&esp;宋栖迟平静地点了下头，垂眸道：“当真明白。”

&esp;&esp;要将她送进新帝的寝宫，却又不是去和亲，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esp;&esp;把她当做一件战败国送上的特殊礼物，奉给那位楚梁的新帝，以供他取乐凌辱之用。

&esp;&esp;这种事在战败国之中并不少见，宋栖迟也曾在前朝史书中看过不少类似的记载。

&esp;&esp;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esp;&esp;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裴溪故。

&esp;&esp;当初，他便是因为楚梁战败，才被当做一件玩物送到了她的身边。如此想来，她与阿朝……竟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esp;&esp;宋栖迟凄楚地笑了笑，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宋鸣那双含着希冀的眼睛。

&esp;&esp;她知道，父皇是希望她答应的。

&esp;&esp;只有她乖乖地跟着朱珩回楚梁去，这和谈书才能顺利签署，大夏才能自战乱中获得短暂的安宁。

&esp;&esp;她是清宁长公主，生是为大夏清宁而生，死也得为大夏清宁而死。

&esp;&esp;别说是要把她送到那暴戾的新帝身边，就是要把她送入炼狱火海，只要能换得大夏河山永逸，她也不得不去。

&esp;&esp;这就是她身为长公主的命。

&esp;&esp;“我去。”

&esp;&esp;短短两个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esp;&esp;宋栖迟双手扶住膝盖，视线落在窗外那株美人梅上，轻声道：“只是一样，我要为哥哥素服诵经三日，然后才能跟他走。”

&esp;&esp;“好。”

&esp;&esp;宋鸣连声答应着，又安抚她道：“到时候，我会让傅衍之以随行使臣的身份，护送你去楚梁。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陪着，你也好安心些。”

&esp;&esp;“父皇安排就是。”

&esp;&esp;

&esp;&esp;三日后。

&esp;&esp;朱珩站在清宁宫的前院里，不耐烦地来回踱着步。

&esp;&esp;“怎么还没收拾好？这可都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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