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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他喃喃，不知不觉竟问出了声，嗓音有些哑，这时穆寒心中莫名有一种预感。

&esp;&esp;韩菀侧头来，仰脸看着他，那双晶莹眼眸中蕴着水光，眨了眨，无声滑下来，她抬手抹去了。

&esp;&esp;凝视他，半晌，“他叫穆寒。”

&esp;&esp;穆寒浑身一震。

&esp;&esp;韩菀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眸，她哑声说：“说来，是我的不好，二郎没了，我伤心难过，竟不知曹邑宰私下作为，……”

&esp;&esp;韩父的一干亲卫，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走了。只没多久，他却伤痕累累追上北去的车队，一直到追上她的车驾，那口气才泄去，再次栽倒在她的辎车朱轮下。

&esp;&esp;她抬眼看他。

&esp;&esp;很清晰看见他瞳仁骤一缩，穆寒呼吸急促，他蓦想起韩菀乘车急赶百里追上被押解往郡城的他的旧事。

&esp;&esp;他至今依旧清晰记得，她一步一步向他行来，亲自俯身，扶起正跪地见礼的他。

&esp;&esp;那婉转女声如同天籁。

&esp;&esp;“我来迟了。”

&esp;&esp;穆寒呼吸急促了起来。

&esp;&esp;耳边韩菀还在静静说着，她逃出小木屋后坠入河中，是那个穆寒不顾一切跳下几番力挽狂澜，只可惜，韩菀还是弥难了。

&esp;&esp;那个“他”负伤急追百里，与李翳同归于尽，血泪流尽，抱着她跌跌撞撞走在出山的路上。

&esp;&esp;穆寒张了张嘴，他说不出话来，明明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可偏偏，韩菀对他一切的行为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esp;&esp;“没有别人，由此至终都只有你。”

&esp;&esp;韩菀轻声说着。

&esp;&esp;穆寒一震蓦抬头，她正静静凝视他，忽轻快一笑：“不过你说得对，你不是他。”

&esp;&esp;她这句话，瞬间打散连混乱中的穆寒本人都能没察觉的某处凝晦，不过作用却是极明显的，他心一颤。

&esp;&esp;“之前是我魔怔了，是我的不好，我总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esp;&esp;“我省过来了。”

&esp;&esp;“你是你，他是他。”

&esp;&esp;“这段时日，我也不再做那梦了。”

&esp;&esp;“前头那段时间，我就想着，我得先认清楚了，我是不是真心悦于你？如果是，我再告诉你。”

&esp;&esp;答案是什么呢？

&esp;&esp;她今夜的行为与此刻皎如月色的眸光已说明一切。

&esp;&esp;韩菀讲述了许多许多，包括她的前世以及她的心声，将一切敞开坦诚过后，最后，她给穆寒道了歉，为她之前的过分急切和强势。

&esp;&esp;“是我的不好。”

&esp;&esp;想起那个犹待春寒的夜里，他那被井水浇透的冰凉身躯，胁于生命的危机都未曾让他动容过半分，那一刻，他却是战栗的。

&esp;&esp;“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

&esp;&esp;她的道歉是那样的真诚，穆寒却下意识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从不觉她做的哪一桩事是不对的，哪怕再为难，他亦甘之如饴。

&esp;&esp;她没有不对，不需要向他道歉的。

&esp;&esp;韩菀轻轻一笑，她感到很窝心，这就是她的穆寒，这个无怨无悔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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