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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番一】深冬（4）

&esp;&esp;两人沉默着一先一后把热水澡洗了，热水加速了血液循环，洗完之后从哥只觉头晕目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esp;&esp;阿大则把灯熄灭，又把遮光布拉好，总算让房间暗得像傍晚一样，才慢慢地钻回床上。

&esp;&esp;阿大依然没有搂住从哥，从哥等了很久，直到他不确定阿大是不是已经睡着。

&esp;&esp;可他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他说，我每次和你分开，都感觉像要失去你一样。你喜欢我，我知道，可你喜欢到什么地步，和你当初喜欢小远一样吗。

&esp;&esp;这是从哥一直难以自我说服的东西，每一次看着阿大的冷漠和疏离，他就觉着对方心中有一块他无法触碰的地方。

&esp;&esp;他有意无意地向其他村民打听过，他知道阿大以前和小远形影不离，无论是在课堂上识字，还是放课后上山打猎。阿大会极尽所能地展现他对小远的占有，以至于大家都只要若是能找到其中一方，另一方一定就在不远处。

&esp;&esp;可从哥和阿大在一起那么久了，除了在从哥要求之后，对方凶狠地凿进他身体之际能感受到阿大的迫切外，其余的时候他们真的只像兄弟。

&esp;&esp;很好很好的兄弟，仅此而已。

&esp;&esp;即使有几次阿大不讲道理地要去宿舍看从哥，或者偶尔兴头来了，躲在小林子里来一发，但那都是屈指可数的。

&esp;&esp;阿大对从哥的欲望没有对小远的那么强烈，从哥感觉得出来。

&esp;&esp;今天更是把这样的距离感写在脸上，让从哥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esp;&esp;阿大没睡着，他看得出从哥的不开心。听到从哥说的话，他愣了一下，转过身来，他说你想什么呢，你怎么又提到那个人了。

&esp;&esp;从哥没看阿大，他睁眼盯着不断旋转的天花板。他说我可能始终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一个，所以你总是若即若离，好似下一秒就不见了。

&esp;&esp;“我经常做一个梦，从见到你开始就在做那个梦。我梦见一座城，你在城里，我在城外。我总追着你去，可你一不留神就闪进窄墙里，我怎么也够不着。”

&esp;&esp;阿大试着靠近从哥，他说只是梦而已，你不要想这些。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不会变，我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心里头就没有想过任何人。

&esp;&esp;“可是你从来不愿意主动，不管是靠近我，还是主动做那些事，”从哥叹了口气，翻个身背对阿大，“说这话我都觉得自己可笑，还有点可怜。”

&esp;&esp;自他们重逢的那一天起，从哥就已经下决心下辈子和阿大不分离了，可不知为何，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时不时从心底里涌现。

&esp;&esp;他曾经无数次说服自己，阿大到底是阿大，作为一个领袖，他习惯了不把情感外露也正常，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没什么好追问的。

&esp;&esp;可感情的事说不清楚，也很微妙，一点点疼痛就像用指甲撩拨心弦，震一下，就回荡出一圈一圈令人心悸的涟漪。

&esp;&esp;阿大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从哥。

&esp;&esp;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纠结了半天，才又重复那句苍白的辩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唉……不是你想的那种。”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说不出口，这让阿大怎么说出来。他慢慢地收紧手臂，鼻子和嘴唇压在从哥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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