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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东跑出去,看到方锦年打开了一扇窗户,半边身子趴在玻璃窗上,以跳楼威胁他们。劫匪们牌也不打了,围成扇形,对他虎视眈眈。陈东东哧溜一声窜了出来,绑匪们愣了一愣,微微转身,又不敢抛下方锦年不管。
陈东东得空,绕开他们去找楼梯。求生的欲望让他特别敏捷,跑得很快。
陈东东心如鼓擂,在黑暗中摸索,到处找楼梯。绑匪们分出两个人来逮他,在后面围堵。陈东东到处拍打,绝望地发现——居然没有楼梯!连逃生通道都没有!无路可逃!一股浓黑的恐惧弥漫在心头,他双腿发软,被后面的劫匪赶上,踹倒在地。
他们将陈东东击倒后,猛踹了几脚,揪着领子拖回来。
陈东东被扔回地上,看到方锦年也被他们捉下来,扇了几巴掌,蜷在地上。他们两人图谋不轨,激怒了绑匪。绑匪开始骂骂咧咧,拳打脚踢。
逃生无望,方锦年开始对骂,激烈地反抗。绑匪们上去压住他,要对他用刑。其中一个人上前制止了一下,叫人把他们两个分开,分别捆起来看守。
这个领头摸样的绑匪走到房间另一头,打开窗户,在窗边打电话。
无线信号在空中穿梭,两秒钟就传到了城市的另一头。
方贤旭、方贤嘉和姜鸣也没有休息,在俱乐部包厢里打牌取乐。听到手机铃响,姜鸣把电话接了起来,恩了两声。
姜鸣喝了一口酒,说:“别动刀,他气性大得很,搞不好会往刀子上碰。别让他自杀。”
劫匪说:“他闹得很凶,不老实……”
姜鸣说:“你把他关进厕所。关一天他就没力气了。”
劫匪听了,迟疑道:“他好像很爱干净,脏的水也不喝,会不会自杀?”
姜鸣笑了起来:“放心。他有洁癖,受不了死在那么脏的地方,肯定不会自杀的。”
劫匪松了口气。
姜鸣又说:“等他没气力之后,你们把他关进笼子里。记得给他东西吃,别让他提前死了。他父亲一定会验证他是否还活着,死了就拿不到钱。”
劫匪说好。
姜鸣嘱咐几句,挂掉电话。
方贤旭在旁边听他讲电话,摇头道:“黑社会可真够笨的。”
姜鸣往杯子里倒酒,笑道:“聪明人谁去做黑社会,该当社会名流了。”
方贤旭被逗乐了,想了想,说:“他有没有可能报警搜捕?他比我想象的绝情啊……”
姜鸣喝了口酒,说道:“你大哥?哈!他对你当然绝情,你又不是他儿子!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私心和碧云一样,把自己当成太上皇,心里想得是一回事情,哪怕屠尽功臣,也要把公司世世代代传给亲儿子、亲孙子,其他人早晚滚蛋。我算是明白了,你还不明白?”
方贤旭与方贤嘉不禁莞尔,自嘲地笑着,点头称是。
姜鸣又道:“现在两个都是他儿子,我赌他不会报警。他虽然偏心,但是惊动警署,他那个野崽子不死也要半死,他就活活害死了他!呵呵,我觉得他舍不得。他有的是钱,儿子只有两个。一定会破财消灾。”
方贤嘉理了一下手中的牌,插嘴道:“碧云会不会私下去找警署的关系?我大嫂做事不考虑后果,万一她……”
姜鸣抬手止住他的话,冷笑说:“她懂什么?她除了当交际花,公司的事她出过什么力,做成了什么事?陶碧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让她见见血!她敢拿自己儿子的命赌?”
方贤旭喝了口酒,附和道:“碧云不会报警,她不在乎我大哥的感受,但儿子是她亲生的。关键不在这里,我们要把过程处理好。不管他们是否把钱拿出来,这都是一起绑架案,主谋是我大哥的野种。拿到钱当然更好,我们不用自己打点黑社会。等撕票之后,再干掉那个野种,摆好畏罪自杀的证据。一切天衣无缝,找不出纰漏。”
姜鸣饮了一口酒,点头道:“无毒不丈夫。他无情,别怪我们不义。这下子,他的一个儿子死了,另一个儿子是杀人犯,彻底毁了。想传就传吧,看他怎么传……”
三人一齐笑了,举起水晶杯,碰了一下。
音乐厅旁边,郑逸民坐在咖啡厅里等,等到天黑,也没见方锦年露面。郑逸民本来想和方锦年一起吃饭,后来饿得撑不住,自己要了一份汉堡。
音乐会的听众陆续到场,开始演奏。
郑逸民从咖啡厅出来,站在台阶上张望。他等得心焦,掏出手机,开始打方锦年的电话,发现对方关机。
郑逸民不知方锦年什么意思,只好继续等。直到漫天星光出现,他才确定,方锦年应该是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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