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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初沅身子微僵，顿觉心思被戳穿，无地自容。

&esp;&esp;他果然，是洞悉了一切吗？

&esp;&esp;装睡是装不下去了。

&esp;&esp;初沅强忍身上的酸痛，艰难起身，动作间，如云的青丝从肩头滑落，划出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

&esp;&esp;她抬手把鬓发捋至耳后，心情极其复杂地，看向了身后那个男人，唇瓣几番张阖，却始终没能道出合适的说辞。

&esp;&esp;愣怔片刻，她终是黯然垂眸，为难地咬了下唇角。

&esp;&esp;难不成还真要她去说，她是想用自己为赌注，去换取他的垂怜吗？

&esp;&esp;可这又……怎么开得了口呢？

&esp;&esp;在她犹豫沉默的这个空隙间，一旁的谢言岐也已收拾妥当，正慢条斯理地整袖，抚平上边的褶皱。

&esp;&esp;长身玉立，衣冠楚楚，对比方才那个失控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esp;&esp;他在不经意间抬眸，看清了她那双湿漉的眼睛——泪痕未干，眼尾泛红。

&esp;&esp;是方才，被他惹的。

&esp;&esp;谢言岐喉结微动，似乎又听见不久之前，这室内回响的，恰恰莺啼。

&esp;&esp;这之后的审讯，好像，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

&esp;&esp;况且也确实是他对不起人家，不是么？

&esp;&esp;思及此，他不耐地扯松衣领，又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

&esp;&esp;——“还能走动吗？”

&esp;&esp;他话题突转，从冷声的质询，变成了简单的关心，倒是令初沅出乎意外，感觉有些迷茫了。

&esp;&esp;——这人的心思，还真是晴雨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esp;&esp;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她脸颊微热，忙是顺着台阶下来，颔首低声道：“能的。”

&esp;&esp;可甫一动作，她便被一阵不适感绊住，秀眉微蹙，没忍住低低嘶了声疼。

&esp;&esp;谢言岐微蹙了眉，长指勾起地上的雪缎寝衣，一言不发地扔甩到她身上。

&esp;&esp;初沅一愣，随后默默地将衣襟拉拢，整理满身的狼狈。

&esp;&esp;最后，她看着铺在榻上的外衫，犯了难。

&esp;&esp;这处密室久无人居住，遍布灰尘，所以她临走时披在身上的那件外衫，就成了床褥，被垫在榻上。

&esp;&esp;到现在，自是被折腾得不能看。

&esp;&esp;满是褶皱不说，还深深浅浅地濡湿了大片，印在上边的血迹斑驳殷红，格外地醒目。

&esp;&esp;谢言岐别开视线，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问：“这还要吗？”

&esp;&esp;初沅摇头，低声道：“应该是穿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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