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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第3页）

&esp;&esp;“好。”小孩儿开口尽是哭腔，揪得颜溪心里一阵疼。

&esp;&esp;门开了，只有玄关开着灯。屋里大半地方黑乎乎的，颜溪蹲下来，抱住扑过来的小姑娘。

&esp;&esp;小姑娘靠在她身上哭，抽抽搭搭的，鼻涕眼泪全糊在她的衣服上。

&esp;&esp;“慧慧，妈妈呢？”颜溪轻哄着人问。

&esp;&esp;“在、在房间里。”小姑娘说。

&esp;&esp;“那你爸爸呢？”

&esp;&esp;“跟妈妈吵了一架，走、走了。”

&esp;&esp;“爸爸是坏蛋，惹妈妈哭，他是坏蛋，慧慧怕。”

&esp;&esp;颜溪抱着小人，轻轻拍她的背。

&esp;&esp;“慧慧别怕，有姐姐在。”

&esp;&esp;哭过一场，小姑娘很快睡着了。

&esp;&esp;颜溪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她抱到房里睡。

&esp;&esp;姑姑家里的隔音很好，两夫妻为了“愉快”地吵架不让孩子知道，在这方面做得滴水不漏。可再怎么遮掩，雨总有漏网的时候。

&esp;&esp;颜溪敲了敲姑姑卧室的门。

&esp;&esp;没人应，她推门进去。

&esp;&esp;昏暗的角落里，女人蜷缩在地上，偷偷抹着眼泪。

&esp;&esp;颜溪开了灯。

&esp;&esp;“姑姑，慧慧知道了。”

&esp;&esp;女人听到这话身体僵了僵，她撑着身子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颜溪。

&esp;&esp;“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得。”

&esp;&esp;女人靠着墙，木然地盯着颜溪，双眼无神。

&esp;&esp;“姑姑，你想过离婚么？”

&esp;&esp;颜溪说着看向角落里的女人，她慢慢靠近，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esp;&esp;“刚刚我来的时候，慧慧在哭，一直在哭。”

&esp;&esp;女人抓住颜溪的手，说话声音沙哑：“慧慧怎么了？”

&esp;&esp;“吓到了。”颜溪叹了口气，“哭累了就睡了。”

&esp;&esp;“姑姑，离婚吧。带着慧慧开始新的生活。我支持你。”

&esp;&esp;“可是慧慧她……”女人有些哽咽，“我不想她在单亲家庭里长大。”

&esp;&esp;颜溪冷笑一声，“可现在还不如单亲。”

&esp;&esp;“即使你们关起门来吵，孩子还是会知道。父母之间的那种气氛，孩子最清楚不过。”颜溪顿了下，“如果你真的为了慧慧好，不如问问她，喜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esp;&esp;女人听了她的话有些动容，她痛苦地挣扎着，几经纠结无果，只是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流泪。

&esp;&esp;“慧慧……慧慧……”

&esp;&esp;颜溪知道，姑姑想离婚，只是缺一个理由而已，她始终下不了决心。

&esp;&esp;然而孩子，是她的最后防线。

&esp;&esp;“姑姑你知道吗？姑丈骗我说我的成绩不够格，得托关系才能进长礼，搞得我对他感恩戴德。可事实呢，我凭实力就能进这所学校，根本不需要花钱。”

&esp;&esp;“我转来长礼不到一个月，老师讲得再好，成绩也不可能突飞猛进那么多。”

&esp;&esp;“我在来你家的路上问过我爸，他说姑丈找他要过一笔钱，大概小十万，名目就是安置我入学。”

&esp;&esp;女人听到这里眼神变了变，她咬着牙，恨恨地说：“方建仁，还真是个贱人！”

&esp;&esp;颜溪握了握姑姑的手，轻声说：“离了心的男人，就像是垃圾，不如不要。垃圾放在家里不会带来馨香，时间久了，只会散发出恶臭，带来病菌和污染。”

&esp;&esp;“他这样的人，能给慧慧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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