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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沈默替他问了。

&esp;&esp;「你犯了什么罪？」

&esp;&esp;「也没什么事啦，就是一不小心……不，是故意杀了几个人……十五、六个……也可能是十七、八个，人太多，没特意数。」

&esp;&esp;少年满不在乎地说，江鉴开却听得背后生凉。

&esp;&esp;以前他和沈默为了执行任务，有时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那并不是令人开心的过程，而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几岁，却完全没把生命当回事，反而认为这是一种荣耀，为此沾沾自喜。

&esp;&esp;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漠视生命的态度。

&esp;&esp;一瞬间，江鉴开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会被关进炼狱了。

&esp;&esp;沈默没有问理由，而是问他的姓名。

&esp;&esp;他想了想，说：「活着的时候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喂，在炼狱的编号是89342，你们随便叫，只要别把我送回去就行。」

&esp;&esp;「不把你送回去？」沈默冷笑，「你知道拒绝被引渡的后果是什么？」

&esp;&esp;「我不是说一直不回去，是可以再等一等吗？我想找到养大我的人，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了，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只猫，什么都做不了，就算留下也不会影响到你们对吧？」

&esp;&esp;江鉴开问：「是为了报恩吗？」

&esp;&esp;少年笑了。

&esp;&esp;「当然是为了报仇，我跟你说，仇恨比感恩更让人刻骨铭心，那场大火把所有人都烧死了，只有他逃出生天，我怎么甘心啊。」

&esp;&esp;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拉家常般的，然而越是坦然，内里的仇恨就越沉重。

&esp;&esp;江鉴开想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种感觉了，情不自禁地看向沈默，想知道教官心中的恨是否也是这么的重。

&esp;&esp;沈默突然冷笑起来。

&esp;&esp;「你都说想报仇了，还想让我放过你？」

&esp;&esp;「我只是想一想啊，想想不犯法吧……」

&esp;&esp;沈默起身向他走去，少年忙说：「要不我们akeadeal吧，对，akeadeal！」

&esp;&esp;「你好好的汉语不说，蹦什么英文？」

&esp;&esp;「以前看美剧，大家都喜欢这么说，一着急就说了。

&esp;&esp;虽然我没看到死灵凶手是谁，可他留下了气味啊，我觉得一只猫的嗅觉还是挺靠谱的。

&esp;&esp;我帮你们找到死灵，条件是让我多在人间待一段时间，我也不报仇了，让我看到他还活着，过得生不如死就行了……哎呀呀不好了，我要变回去了，akeadeal！akeadeal……」

&esp;&esp;大叫声逐渐变轻，很快变成了猫叫。

&esp;&esp;关键时刻掉链子，江鉴开啼笑皆非，问：「他又变成猫了？」

&esp;&esp;「是啊，好多事情还没问呢。」

&esp;&esp;沈默刚说完，江鉴开就听到小猫的脚步声移到了自己脚下，睡裤裤腿被抓住，接着小猫用脑袋一个劲儿地蹭他，还伴随着一声声喵喵叫。

&esp;&esp;虽然听不懂猫语，江鉴开大概也能猜出那是在恳求他，他说：「你求我没用，我只是个普通人。」

&esp;&esp;「喵喵喵！喵喵喵！」

&esp;&esp;小猫还在锲而不舍地叫唤，江鉴开就听先是喵呜一声，接着是啪嗒一声，却是沈默揪住猫的脖颈毛皮把它丢去墙角了。

&esp;&esp;「我们要睡觉了，你老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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